大公眉头紧锁,就没有舒展过。
一行人将那传旨的宦官送走,大公将韩大郎叫到了屋里说话。
这一茬之后,大母与孙氏也吵不起来了,孙氏也没那胆子真走,事情就这么过去。
人都回来了,府里也就热闹起来,事也跟着多了起来。
薛娘子肚里的孩子已经四月了,相较之前更加臃肿了一些,不过奇怪的是她回来之后本本分分的一直没找事。
王弗苓正觉得稀奇,结果就出事了。
说是薛娘子闲不住,今日午时过后在院子里玩,恰巧遇上韩厉笙那孩子。
韩厉笙岁数不大,正是贪玩的年纪,没把那薛娘子当一回事,也在院子里玩。
王弗苓起初听阿欢说的时候,还以为是那孩子不慎把薛娘子撞了云云,却不料是韩厉笙玩耍之际不慎跌了个跟头,撞到了后脑勺。
韩厉笙如今还昏迷在榻上,大母紧张得不行,孙氏更是焦急万分,一家人都聚在了韩厉笙那屋里。
郎中来看,说并非什么打伤,还庆幸韩厉笙撞到的是平滑的路面,若是撞到石头上,那可不得了。
孙氏见韩厉笙怎么都不醒来,哭哭啼啼的开始追问责任。
她问平日里照料韩厉笙的那婢女:“你是怎么看着的?让你寸步不离,你却玩忽职守!我看你也不必留在府里了,打上五十鞭子自己滚!”
那婢女一直都在忐忑,听闻孙氏追究过错,更是立马跪了下去:“夫人饶命,固然奴也有错,可那也是薛娘子让奴这般做的,她说要领着小郎玩耍,让奴在一旁候着。小郎又十分喜爱薛娘子,让奴不许跟着,奴...奴也是没办法......”
韩厉笙的性子孙氏知道,玩耍高兴了就不顾旁的,这婢子口中所说,确实像是韩厉笙会做的事情。
故而,孙氏将目光转向了薛娘子。
薛娘子一听那婢女这般说,连忙回应:“二夫人可怪不得妾,妾只是见小郎生得乖巧所以想带着他玩,谁知道会出这种事情?”
孙氏没理会她,沉思了片刻。
她在想,如果这事情真是薛娘子的始作俑者,那她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
孙氏一抬眼正好看见薛娘子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眉头皱得更深了。
“呵!你这恶毒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韩家如今就厉笙这么一个男丁,你这么做是不是想给你拿肚里的孩子铺路?”
薛娘子一副不知道孙氏在说什么的模样:“二夫人何出此言?妾乃是卑贱之躯,即便诞下男丁也只是庶出之子,怎么能与小郎相比?”
“你少来这一套!”孙氏呵斥一声:“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太清楚了,固然你身份卑贱,但如果韩家没了厉笙,你若诞下男丁便能一举飞上枝头!”
薛娘子理直气壮的反驳她:“妾又不能确定肚里的孩子一定是男丁,就算真要害小郎,至少也得先确定我剩下的一定男丁,否则这么做不是白费功夫...”
孙氏就是认定了薛娘子心存坏心,不依不饶的。
大母听了厌烦:“都给我闭嘴!争争吵吵没点样子,厉笙这事情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厉笙醒过来。”
听了大母的呵斥,两人都不在争执了,却一个瞪一个的不肯罢休。
料理完韩厉笙的伤,大母在那屋里坐了片刻之后,让孙氏与薛娘子到她那里去说话。
大母准许这两人说话了,自然少不得一番争执,孙氏护犊之心,认定了是薛娘子故意为之,孙氏哭哭啼啼的,说什么若是不给个交代,她就家书一封到边南去,请韩二郎休了她。还说什么没照料好厉笙,不配做韩家的夫人。
大母岂能让孙氏真给韩二郎传信?且不说韩二郎如今在边南战场上奔波这,就说她把这些添油加醋的在韩二郎那里一说,这个家都真乱了。
韩二郎也疼自己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可薛娘子肚里怀着韩大郎的孩子,万一罚了她导致肚里的孩子有个好歹,她就很有可能少了孙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手心肉多,她还是偏袒韩大郎的。
自始至终,大母都觉得韩大郎更有出息一些,与她更为亲近。韩二郎虽然也是她的孩子,可是自幼顽皮,闯下不少祸事不说,还十分不敬重她。
两者相较,大母觉得得稳住孙氏,继而抱住薛娘子。
“我这事情你也太过草木皆兵,郎中都说了厉笙并无大碍,再者也不全是薛娘子的过失,这是意外......”
孙氏本想着大母从前这么宝贝韩厉笙,这次一定会给他做主,却不想她竟然向着薛娘子。
看着大母那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孙氏算是明白了,这老太婆根本就没把韩二郎当她儿子,也没把厉笙当成孙子,更没把她当做一家人。
想想从前她这么卖力的讨好大母,她越发觉得不值,特别是逢年过节给大母送的那些值钱玩意,还不如拿去换成粮食喂狗!
“成!您不办是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