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晚上,韩府就多了这么个人,韩大郎晚上也是宿在她那里的。
李氏半醒半睡一夜,起来不见韩大郎回来,赶忙拉着楚妪询问。
楚妪吞吞吐吐半天,才说:“夫人还是别问了,奴怕您听了生气。”
李氏听楚妪这般说,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有什么就说!”
见她有些急了,楚妪也知道瞒不过去,她小声道:“昨夜家君带回来一个女子,说是已经身怀有孕,得了大公大母的应允,给家君纳做妾了。”
李氏一愣,韩大郎这个年纪对行房之事早已没了兴致,怎么突然就...想要纳妾了?
“我要去看看。”
楚妪拦着:“您先平息一下心情,免得去了与那娘子起争执,她毕竟怀了家君的骨肉,金贵着呢。”
李氏冷笑一声:“怕什么?我又不是要去收拾她,她上门做妾,这个时辰还不来给主母行礼,是不是有些不太懂规矩?”
楚妪听这话,知道要出事:“夫人,奴还是觉得......”
还不待她把话说完,李氏就迈着急步走了,她清楚韩家有几屋几院空着,料想那女子是住在三进院中。
她猜得很对,三进院边角上的那间不大的屋子里果然门开着,有一两个婢女进进出出的伺候。
李氏来到门前,婢女见了被吓一跳,赶忙要进屋去回禀。
“慢着!”李氏将其叫住:“给我站过来。”
那婢女不敢多言,埋着脑袋走了过来,站到一旁去。
李氏就这么进了屋,果然见一年轻貌美的女子在屋里坐着,看样子还挺清闲。
在韩府,李氏也是不小的主人,韩家除了大公、大母以及韩大郎,谁敢对她不敬?
可现在,有人胆敢藐视她的权威,因为那女人坐在座旁,见赵氏进来就像没看见人一般,继续自顾自的喝茶。
李氏原本是不想对她做什么,她深知夫妻之前的相处之道,纳妾既然是长辈应允了的,她就没有理由去多事。
但这女子如此目中无人,她不能忍!
楚妪方才还想拦着李氏,见了此情此景也不由气闷,指着那女人大声斥责:“大胆!区区贱妾,敢对大夫人无礼,还不起身行礼。”
闻言,那女子做一副无辜又惊慌的模样,连忙从座上起身:“大夫人恕罪!妾未见过您的真容,还以为...还以为是郎君遣来侍奉的老妪......”
李氏还以为这女子知道了她的身份会恭敬,却不料她如此目中无人。
“楚妪,当初曲娘子入府的时候,可有她这般嚣张?”
楚妪细细观察这李氏的神色,心领神会:“曲娘子当年性子可野着呢,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氏冷笑一声:“那她当初是受的什么苦行来着?你告诉告诉这贱妾。”
楚妪得意起来:“当初曲娘子仗着家君对她有几分恩宠便对大夫人不敬,大夫人让人请出家法足足打了二十板,半条命都没了,在榻上足足躺了一月有余。”
李氏目光如炬,盯着那女子,盛气凌人的坐到方才那女子坐的地方:“你身为妾氏,竟不来我房中奉茶,现在又出言不逊,你说我要怎么罚你?”
那女子赶忙跪下:“夫人恕罪,妾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妾有个毛病,不太会说话。”
李氏见过的女人多了,不会说话?简直可笑!
“无妨,我正好知道一些治你这病的方法,我给你试试。”
那女子不清楚李氏要做什么,她来的时候听说大家世族中的夫人都是女子中的典范,一个个都十分和善,很好欺负,却不想......
“夫人不必给妾试了,妾往后会自行注意的。”
李氏装作没听见:“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你自己怕是改不了,不如让我来帮帮你?”
说着她给楚妪使了个眼色,楚妪连忙去寻了把折扇来,递到李氏手里。
“给我扳着她的脸!”李氏厉声道。
楚妪照着办,将那女子牢牢固住,将脸抬起对着李氏。
李氏手中拿着折扇,狠狠的往那女子脸上招呼,那女子惨叫连连。
直到那女子哭着求饶,李氏才肯作罢,愣是让你女子在地上跪了半个时辰,老老实实的奉茶。
这消息传到大母那里,大母只是叹气,问那女子肚里的孩子可有事?
郑妪说不曾出问题,大母便没有多说,只要李氏有分寸,不将那女子肚里的孩子弄出问题,她是懒得管的。
晚间韩大郎回府,到那女子房中,见她脸上的红肿,问她出了什么事情。
女子哭诉她被李氏如何欺负,韩大郎却无动于衷,问她身子有没有事,又交待她对李氏要谦卑,不可不敬。
见韩大郎都不替她出头,那女子哭得厉害。韩大郎早已过了年少的时候,对女人的哭闹除了心烦就是心烦。
“行了!别哭了,我这就去李氏那里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