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好”字,惊到的不仅是在座的朝臣,亦有庆元帝他自己。
他惊愣不已,继而再次向玄業确认:“此话当真?”
玄業又点头:“千真万确…”
庆元帝喜笑颜开:“如此,孤再赐你府邸一座,美人入怀岂能没有地方放?”
在座的三公九卿看不下去了,正待出言阻止,却听闻玄業又道:“这个不必愁,归元寺山脚下的那座庵堂里想必是能住下的。”
人人都以为他当真要还俗了,却不料他不解风情,要了这么多美人全往尼姑庵里送。
庆元帝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你啊…就是榆木脑袋不开窍!
玄業置之一笑:“贫僧所求与他人不同,青灯古佛常伴一生,足矣。”
庆元帝十分满意:“大师不愧是大师,你若是三心二意,孤也不会如你所愿。”
玄業但笑不语,庆元帝什么时候会开玩笑,什么时候认真,他了如指掌。
被惊到的人,听到这里也都放了心,尤其是朝中三公九卿,生怕庆元帝真把这祸害弄进宫来。
庆元帝摆了摆手,让舞姬们都下去。
舞姬们纷纷退下,心有余悸,险些就要被人送往尼姑庵去了,实在是后怕。
宴席一直进行到酉时,庆元帝放下杯盏之时,旁人才敢停下。
“众爱卿酒足饭饱否?”
众人皆回应是。
如此,庆元帝便从上座起身:“那便随孤往观星台去,孤命人准备了烟火盛景,人逢喜事,怎么也得弄点稀奇玩意助助兴。”
众人起身,行礼谢恩,随后跟着庆元帝一道往观星台而去。
王弗苓与李氏携手一同跟着一群人后面。
她心里有些担忧,不确定赵阿妩究竟能不能顺利入宫。
换句话说,她不确定自己在庆元帝心中是几分几两,纵然他提起“王弗苓”三个字就是一副伤情模样,但人心总是不能揣测的,他也许就是做做戏罢了。
观星台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还是能容纳得下这么多人。
大伙围在石栏处观望,等待烟火升空的一刹那。
大概没人注意到,就在这个时候赵阿妩偷偷窜了上来,钻进人群中。
她的扮相与一众贵妇没什么两样,以至于无人觉得她不对劲。
赵阿妩还是照着韩老妇人吩咐的话,站在观星台的边角上。
王弗苓将这一切收之眼底,等待好戏上场。
“轰……”
一声巨响,烟花飞升上空散在夜色之中。
观星台上的人都把注意力全放在烟火上去了,有说有笑,很是兴奋、激动。
接二连三的,烟火盛放在众人面前,观星台上热闹非凡。
也就是在这热闹非凡之际,人群中冒出一喊叫声。
“着火了!着火了!”
听闻此声,众人纷纷回头去看,却见一女眷裙摆沾上火星子,正一发不可收拾。
她被吓坏了,一边唤着夫君的名,一边向旁边的人呼救。
人人都怕被沾上,避之不及,而人群中却跑出来一男人,向那女人走去,脱下自己的衣裳赶忙扑火。
庆元帝也被吓着了,可也就是那么一瞬。他夺嫡之时磨砺了性子,遇事不易惊慌。
“卫兵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扑火救人!”
一声喝令,观星台驻守的卫兵来了好些帮忙,顿时乱作一团。
还好扑救及时,那妇人没有性命之忧。
匆匆赶来的御医为妇人诊治,翻过她后背,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
妇人的丈夫痛心不已,连忙让御医速速救治。
“得送到屋里好好医治,这里人多不宜施救。”
韩淑芸人群里蹿了出来,同御医说道。
御医为难:“送去屋里救治自然要方便不少,只是君上……”
庆元帝却呵斥他:“糊涂!人命关天,孰轻孰重你掂量不清么?”
老御医连声道是,在守卫的协助下将人抬走。
庆元帝特恩了那妇人的丈夫陪同前往。
“臣谢主隆恩……”
他从地上起身,跟随御医一行离去。
烟火还在盛放,众人却都没了先前那般兴致。
庆元帝遣人去查看务必查清楚火源出处,为何那妇人的裙袂会沾上火苗。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那妇人所在的边角处不知哪里来的火引线,火顺着墙体向上攀爬就这么落在了妇人裙上,这才引起此事。
庆元帝沉默片刻,大怒呵斥:“宫中内官都没长眼睛么?如此大的纰漏,让孤颜面何存!”
在此处恭候的宫人们慌忙跪下,各个忐忑不安,求庆元帝饶恕。
庆元帝怒火中烧,岂会轻饶了这帮人?
他命人将这些宫人拿下,要好生处罚。
韩二爷却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