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孙氏惊叫一声,吓得躲到一边去,抓着大母的手直打颤:“婆母您看,这符纸怎么突然就烧起来?还燃着绿幽幽的鬼火,看来阿君真是让鬼怪附身了。”
闻言,大母也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惊恐之色。
李氏更是惊讶不已,虽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相信,但此等奇事就发生在她眼前,她不得不多想。
王弗苓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这白胡子老道会突然出手。
此时,怕是没有人再回信她了,王弗苓焦虑起来。
那白胡子老道又大喝一声:“妖怪!还不速速显出原形!”
“速速显形!”
其余的道士也都凑了出来,拿自己所谓的“法器”指着王弗苓,一副要捉拿她的模样。
王弗苓面不改色,昂首道:“我非妖魔,如何显形?你们这些坑蒙拐骗的臭道士,休要胡言乱语!”
她迈上去一步,那些人就都吓得往后退一步,大母更甚,惊慌的从座上起来,直往孙氏后头躲。
白胡子老道还算从容,拿铜钱剑对着王弗苓:“看来非得老夫动手了!”
“动手便是,我倒想看看,你能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王弗苓不怕他,一柄铜钱剑,还能要了她的命不成?
谁料那白胡子老道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匕首,从包里摸了张符纸出来裹在刀柄上,冲她杀了过来。
王弗苓正要躲,李氏一声喝令:“给我住手!”
她匆忙过来拉住那老道士,将他扯到一边去,把王弗苓护在身后:“今日谁敢动阿君,便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见此,那老道士不敢轻举妄动了,实则他也不敢真的对王弗苓做什么,也就是装个样子。到时候就一刀杀歪,他就说这妖怪降不住云云,正好李氏冲了上来,他还省去这些功夫。
曲娘子上来拉李氏:“夫人万万使不得,她已经不是阿君了,快让道长施法。”
李氏怒上心头,反手一巴掌朝曲娘子闪了过去:“再多言,我把你丢去喂狗!”
“夫人,我......”曲娘子少有见到李氏这般凶戾,怯怯松开手,退到了一边。
大母皱眉,相劝道:“大儿妇莫要意气用事,快快闪开。”
李氏死活不干,对大母这态度也极为不满:“婆母,您怎可凭一江湖术士的话便认定阿君是妖魔?她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孙儿,若这道士真伤了阿君,届时发现阿君并非妖魔,您莫不是要后悔?到了那个时候,想必大公不会饶了您,大郎也会记恨您的。”
韩大母也是女人,仰仗的是大公和大郎,若失去了这两人的信赖与敬重,她恐怕在韩府也立不起威了。
她再好好看了看王弗苓,怎么看都是个正常人,深思熟虑之下,大母道:“那这事情...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让人担惊受怕的......”
孙氏又在一旁搭腔:“可不是么?让这么个祸害留在韩府,只怕是不得安宁。”
“住口!”李氏呵斥她:“就因为有你这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韩府才真是不得安宁!”
“嫂嫂此言差矣,我还不是为了韩府上下好?古有苏妲己,后又有褒姒,谁不是祸国之人?要真是祸害韩府也就罢了,怕就怕这妖怪是想祸害苍生。”
李氏怒极反笑:“照你这么说,你此举还是为天下谋福祉了?那你是不是还得让人给你修座庙,天天给你是烧香、烧纸?”
“你!”
孙氏怒火攻心,正待辩驳却被大母阻拦:“行了!都别吵了,我要的是应对之策,不是你们的口舌之争。”
为保全自己的女儿,李氏跪到大母跟前,向她提议:“与其相信这些毫无名声可言的道士,还不如道归元寺去请玄業大师看一看?他仙风道骨,妾曾亲眼见过,绝非这些江湖术士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孙氏却插话道:“嫂嫂糊涂,兄长前些时候才因为那玄業而被君上惩罚,你如此抬举他,就不怕兄长生气?再说了,那和尚年纪轻轻,不见得就比道长有能耐。”
李氏虚着眼看她,似乎是悟了些什么:“弟妹很向着这几位道长,你之前也不曾见过他们的本事,怎么就敢如此确定?莫不是......”
“你休得胡言!”孙氏眼神一闪,明显心虚。
大母心细如尘,亦有洞察,故而心生疑虑。她虽未接触过玄業此人,但人家名声在外。
“如此也好,我正想看看那玄業有什么本事,让君上对他如此信赖。”
那道士很想阻拦,但却不敢多言,玄業得君上看重谁敢诽谤?可惜收人钱财未能替人消灾,白胡子老道担忧的是银钱能得多少。
孙氏心里有鬼,自然不肯:“婆母这恐怕不妥......”
“你莫要多说,就这么办,咱们三人带上阿君前往归元寺,其余的人留在府中。今日之事谁都不准传出去,若是让我在外头听见一点风声,在座的谁也别想逃过责罚!”
郑妪、楚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