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恩的脸色陡然一变,那股气定神闲的劲头荡然无存,焦急地说:“老花,你我可是早就约定好了的,你该不会食言吧?”
花鹏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先不要急,好好听我说。若非你我有这样的交情,我也不可能跟你说这些。”
杨庆恩压制住胸中的火气,撇了撇嘴说道:“行,我听你说。”
“其实说来我也有责任,我们虽说是父女,但因为我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她也有很多事要做,彼此缺少交流。前几天,他忽然领回家一个男的,说是她男朋友。一提起那小子我就火大,满身都是井之气,曾经还摆过地摊卖过秋裤,一来就把我的管家给打了。因为他的事,瑶瑶现在还在跟我闹情绪,已经好长时间没过来看我了。”花鹏程唉声叹气地说。
杨庆恩听得目瞪口呆,一个卖秋裤的竟然攀上了千金大小姐,还敢在长家闹事打人,这听着有点像天方夜谭。
“那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花鹏程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说道:“别提这个人了,总之就算我女儿以和我断绝关系为由相要挟,我也断然不会接受这个女婿。”
杨恩庆想了想,劝解道:“也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哪有不听父亲话的道理,只是她的思想一时有些转变不过来,多给她点时间就好了。”
“但愿如你所说。”花鹏程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说道:“总之一句话,我花鹏程答应你的事绝对能办到,一会我还有个会要开,就先这样吧。”
杨庆恩和他握住了手,说道:“一直这么日理万机,身体怎么受得了。今天我刚弄了点长白山野生人参和澳洲鲍鱼,放在一起炖一炖很补的,晚上过来尝一尝。”
花鹏程微微一笑,说道:“你我是好朋友,但同时也是商人和官员,交往还是要有底线的。”
杨庆恩自然清楚他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勉强。
坐进自己的车里之后,花鹏程的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静静地思考了一会,才沉声道:“开车吧。”
杨庆恩坐在凉棚下,摸着下巴盘算着一些事情,就在这时,从旁边的休闲会所里走出一名男子。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迈步之间散发着一股子沉稳自信的气息。
“父亲。”他走到杨庆恩跟前,轻声叫道。
杨庆恩缓过神来,一瞧是自己儿子,表情淡然地说:“富华啊,坐下吧。”
杨富华依旧规规矩矩地站着,说道:“孩儿怎敢和父亲同坐。”
杨庆恩赞许地点了下头,说道:“行,越来越长进了,像我的儿子,呵呵呵呵。”
杨富华腼腆地挠了挠头,说道:“不是像,根本就是啊,这叫做将门出虎子。”
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大笑了起来。
杨富华望着花鹏程汽车远去的方向,说道:“父亲,我这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和你是父子,有什么不当讲的,说。”
杨富华心里挣扎了一会,才说道:“你觉得这个姓花的靠得住吗?他现在身居高位大权在手,会心甘情愿地为我们所利用?”
“还利用?你也太小瞧他了,我们拉拢他的目的仅仅是不得罪而已。我们经商的,一旦得罪了当官的就寸步难行。他今天已经把话挑明了,秦海商界不准我们杨家独大,说实话我也没那么磅礴的野心,但只要能跟他走到一起,即便以后狂风大浪,咱们杨家的船也绝对沉不了。”
杨庆恩说着看向了儿子,问了一句:“富华,你觉得什么样的商人才算是成功的?”
杨富华思忖了片刻,说道:“让自己的每一个投资都能利益最大化。”
杨庆恩摆了摆手:“目光短浅,能在政治上有所作为,这才是成功的商人。”
杨富华一脸茫然。
“在华夏,商人从政的例子有一些,但能成功的比较少,原因很简单,官路和商路这两条路区别很大,想两边通吃太难了。”
“那么您想怎么做?”
“如果你能把花鹏程的女儿给娶过门,那么咱们杨家这艘商业航母就稳了。”
杨富华的心猛跳了几下,这事杨庆恩之前说过,但也只是简单地提了几句而已,本以为他并没有太当真,现在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可如此一来林思雨呢?
他犹豫了起来,忽然用余光看到父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异色,里边搀杂着失望和气恼。
他想得到林思雨,更想把杨家偌大的家业继承下来,为此他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更不要说失去一个女人,哪怕她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
“你不愿意么?”杨恩庆看向别处,语气温和地问。
杨富华迅速镇定下来,说道:“不,我一定会按父亲的意思办。”
以杨恩庆的老辣自然能看出儿子心里的游移,说道:“富华,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作为杨家以后的顶梁柱,你必须学会担当。你活着并不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我们整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