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清晨,寒风料峭。
青阳镇街头,匆匆的路人在某一刻两腿生风,眨眼睛消失在街角,路边店铺门轰隆一声,瞬间全都死死关上,好像马上就有灾难降临一般。
躲在店铺里的人,透过门缝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看着街道上唯一留下来的乞丐少年,大家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甚至还有几人骂上两声,因为他,店里有吃饭没给钱的客人趁机跑了。
这时,空荡荡的街上响起马蹄声和叫嚣声。
“那个讨饭的小畜生在这,堂堂的兵马大元帅的孙子竟然混到讨饭的地步,而且还敢吃我唐沐阳嫂子施舍的东西。给我狠狠的打,打的他像条狗一样爬过来,给我磕头求饶喊爷爷,哈哈,我今天也尝尝做一会兵马大元帅的滋味!”
唐沐阳骑在高高的乌骓马上,瘦长的脸颊惨白如僵,身披貂绒,右手持马鞭指着低头坐在街角的瘦弱少年,言语嚣张恶毒。
身后的两个五大三粗的打手会意,嘴角狞笑,三两步跨到少年面前,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不问缘由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两人是此中老手,下手狠毒却不致死。
因为若是一下子打死了少年,让他没法爬过去求饶,还让少爷少了个玩物,两人罪过就大了。
古月尘瘦小的身子蜷缩着,双臂抱头,咬牙默默忍受着,他至始至终没露出脸来,也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少爷,少爷……”
这时,一个唐家家丁匆匆跑来,带着口信,气喘吁吁的道,“老爷让你赶紧回去,大少爷的婚礼要开始了。”
“知道了,回去告诉老家……我爹,就说我马上回去。”
唐沐阳不耐烦的挥手打发走家丁,居高临下盯着躺在地上的古月尘,脸色变的阴冷可怕。
两个打手知道少爷要发飙了,立刻停手,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急忙远离。
唐沐阳弯下腰森然说道:“小畜生,当年仗着你爷爷,当众扇我脸的时候是不是很痛快啊?听说你那没用的娘把你生的没有灵根,真是可惜啊,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连坨狗\/屎都赶不上。而我唐沐阳三品灵根,马上就要去往东玄门报道了,以后在我面前你连条狗都不如!放心,我不会让你轻易去死的,等我成为门内长老,会回来让你尝尝被仙术折磨的滋味,还有你那以前的未婚妻,我现在的嫂子,啧啧,可惜了……”
躺在地上的少年一无所动。
“不说话?好,我看你能忍多久!”
见古月尘始终没有回头搭理自己,唐沐阳像是受到羞辱,又想起那次被当众扇耳光的事,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表情变的狰狞,猛然一扯缰绳,胯下乌骓马吃痛,尖声嘶鸣,前肢高高抬起,对着古月尘重重的踏了下去。
咔嚓!
骨裂声响起,躺在地上的古月尘抱着胳膊痛苦的抽搐起来。
他的一条胳膊已经变形了,不过依旧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也没听到他发出任何声音。
……
直到唐沐阳离开好一会,古月尘才费力的爬起来,瘦弱的少年低着头默默离开,对于围观人惋惜、好意、冷漠和嘲笑都视而不见。
……
“这就是痛的感觉吗?”
一座破落的土坯房内,古月尘摩挲着因骨裂变形已经肿胀不堪的胳膊,慢慢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剧烈疼痛。
突然,他的手握紧断裂处猛的一掰,随着两声刺耳的骨头摩擦声响起,变形的胳膊恢复了正常。
到院里提了一桶刺骨的冰水,将肿胀的胳膊放了进去,肿胀和疼痛很快消失了。
“唐家唐沐阳?”
木羽抬起望天,乱糟糟的长发下,露出线条明朗的脸庞,狭长如柳的双眼毫无感情波动,冰冷而空洞,好像根本不知世间七情六欲为何物。
“野心勃勃,出手毒辣,有大局观,善攻心计,倒是有半分枭雄风范,不过还是小家子气,要是我会直接宰掉敌人,哪怕他看起来再弱小,可惜你错过机会,便永远没有机会了。”
说起对他如此狠毒的唐沐阳,古月尘眼神依旧没有半分波动,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刚才在马蹄落下时,他是故意把胳膊伸到马蹄下的,只有这样才能快点打发走唐沐阳。
还有一个原因,让他宁肯被打残也不愿动手杀人。
就是唐沐阳口中那个嫂子,同时也是古月尘的未婚妻,更确切的说,是那个死去的古月尘以前的未婚妻。
古月尘的爷爷古烈是唐国前兵马大元帅,十年前,强敌大齐来袭,先皇重病、太子唐烨掌权。
由于兵力相差很大,战场一时失利,软弱胆小的太子便打算用唐国第一美人太子妃换得几年苟且,以便顺利登基,被古烈怒骂。
后来在古烈调度指挥下,击退齐国,太子也顺利登基,但是对于古烈骂自己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私底下搞出很多小动作。
古烈早就因儿子儿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