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羽的讲述之后,陈方兴大为震惊。
他曾经在心里面设想了千万种苏羽灵光咋现的可能,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居然已经修出了太极阴阳六合盘。
所谓的太极阴阳六合盘,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罗盘的一种。
普通的罗盘大体上由两部分组成,也就是俗称的内盘和外盘。
内盘为人,外盘为地。这是古人代代模拟出来的,因为不管是人还是地,大体上都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然后结合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可用于推演吉凶,辨别方位,相地择阴。
而太极阴阳六合盘,与普通的罗盘相比,则多出了一个天盘。
它所代表的是天上万千星宿,这是古往今来没有人能够模拟出来的东西。
但是这种东西,却一直被很多的风水师视为一种可能,只要能够排列出天上的星宿顺序,就可以制作出这种太极阴阳六合盘。
可是天上星宿变化万千,今日不同昨日,今时不同往昔。天上的星宿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或大或小的变化。
所以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穷其一生,也没有能够完成对天盘的制作。
不过倒是衍生出了另外一种不同寻常的风水学,也就是《天星风水》,就是很多人嘴里说的夜观天象。
但是这种东西实在是过于缥缈,其准确性也很差。
据说曾经在唐朝末年,有一位得道的高僧,他就修得太极阴阳六合盘,所谓是无事不知无事不晓,通古达今超凡入圣。
但是那位高僧能达到如此境界,除了天赋异禀以外,还有孜孜不倦的探索。
而苏羽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入道不过十载,《青乌风水》尚且没有搞明白,居然就能窥视六合盘的境界。
由此看来,陈方兴觉得,这个小子不可谓不是仙人下凡啊!
看着师傅表情的变化,甚至脸部肌肉都开始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和一向沉稳遇事不惊的陈方兴显得格格不入。
当然苏羽并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冲着了什么东西。可怜巴巴的看着陈方兴道。
“师傅,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是不是没救了……”
陈方兴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个所以然,他只知道苏羽应该是短时间之内窥得天机太多,又或者是占卜了什么不该占卜的东西。
所以才会遭到反噬,这一次是伤了神元,长此以往下去,那可是会折寿的。
不过有一点陈方兴清楚,这对于苏羽来说肯定是福不是祸。
陈方兴一巴掌拍在了苏羽的脑门上道:“成天到晚的胡思乱想,什么死不死的,现在翅膀长硬了,这么大个事儿都不告诉师傅了?”
苏羽揉着自己的脑袋瓜子,翘着嘴道:“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啊,还有不是你让我去办事的吗?说回来还是师傅您害了我呢,须知你差点就失去我这个聪明伶俐的徒弟了。”
“哟呵,小兔崽子,你还埋怨上你师傅我了是吧,赶紧给我起来,收拾收拾连夜回去。”陈方兴拽了苏羽一把催促这道。
而苏羽这才刚刚醒来,全身酸软,连抬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才不想连夜赶回去,抱着一个枕头就是不肯撒手。
“都这么晚了,就不能明天再回去啊?”
陈方兴见苏羽这样,估计就算是拽也拽不动,于是轻甩拂尘转身作势要走出去。
“你要明天回去也行,不过今晚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可无能为力。”
听到自己可能还有危险,苏羽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穿好鞋之后还主动挎上了陈方兴的包,笑嘻嘻的道。
“师傅我们走吧,晚上还凉快些呢。”
陈方兴笑了笑,带着苏羽走了出去。
“陈老道长,这么晚了还要离开吗?”李洛行掐灭了手上的旱烟忙声问道。
其实他是在关心苏羽,虽然说小孩子恢复得快,可是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刚刚才醒过来,这就要走,他有些心疼。
“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少不了他一根汗毛,这就走了!”陈方兴说完之后一挥衣袖率先走了出去。
苏羽给外公道了别,又跑到一脸愁容的李月华跟前道:“娘亲,您别担心,看我这不好好的吗,我跟师傅走了,过段时间再回来看您。”
李月华伸手捏了捏苏羽的脸蛋儿道:“路上注意安全,要听师傅的话。”
苏羽点了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当经过村子里那片荷塘之时,苏羽拉住了师傅的衣袖道:“师傅,可不可以等我一下。”
陈方兴扭头看着苏羽,正盯着对面月光下那一座白色的小平房。
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走吧,人家已经睡觉了。”
苏羽极不情愿的低着头跟在师傅后面,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