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抱歉, 今日之约……”
“哎呀这算什么我不生气!大体情况我都从我爷爷那听说了, 你没事吧?”
那边似乎诧异白乔枝对事情的掌握程度, 顿了顿:“谢谢关心。我很好。”
白乔枝仔细听去, 裴之昇仿佛在很空旷的地儿,熟悉的温和声调下隐约带着回声,这让白乔枝有些忐忑。但他的语气还好,听不出异常。
“那, ”白乔枝斟酌着语句,“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沉默了。
“裴医生,你在听吗?”
“叫我之昇吧,”裴之昇突然开口,“医生太生疏了。”
白乔枝不好意思挠挠头:“嗯。你不知道我今天心情怎么变化的, 我还以为你放我鸽子,气得要死, 后来听爷爷说出事, 真是慌的不行。你没事就好……你那边什么时候完事?”
被调查、限制, 这些词白乔枝说不出口,怕加重裴之昇的心理负担。
但裴之昇却似乎没那么在意这些, 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平和:“我哥和我父亲他们结束时间未知, 对我的涉案调查已经结束了, 我可以随时走。”
“真的?没被限制出境?”白乔枝一听, 心里像重石落地, 差点欢快的从床上跳起来, 他手忙脚乱的打开床头灯, 怔怔的望着昏暗卧室内一瞬绽放的光明,从坐姿又恢复到躺姿,“我就说你没涉案,不可能被牵扯的,太好了!对了,你还有地方去吗?”
“谢谢,有的,我名下的公寓没事,可惜我家……这两天是回不去了,”裴之昇无奈的低声笑笑,像是在嘲讽,也好似什么包袱被放下般轻松,“这个年可真是……你还愿意暂时收留一下我吗?”
“当然,”白乔枝笑意盈盈,“随时欢迎!”
他猛的想起什么:“哦对了,我明天要跟剧组去参与综艺拍摄,可能没空接你。走之前我和门卫说一声,你到我家山下报我名字。我们家客房可多了,我让他们收拾一个我隔壁的,咱们一起打游戏!”
二人又热热闹闹的聊了一会儿,白乔枝有意避开关于裴家的、太过现实而唏嘘的话题,裴之昇语气中一开始的疲倦也散去了,陪着小祖宗打趣。
哎,白乔枝窝在暖融融的羽绒被里欣慰的想,小纪检委也不是老多管闲事的,这不管了一个大好事嘛。
明天又可以见到顾念观,还有梦中爱豆了,想想超激动的。
下午赶行程拍摄,至少11点就开始准备场地、服装、安保等就位,顾念观说他可以晚来一会儿,但至少14点前到位,给他定的中午机票,赶到地方差不多。
白乔枝早上一醒,就迫不及待开微信,可略微失望的,裴之昇没发微信过来,只是昨夜留言了一条:“谢谢您的关怀,之昇感激不尽,晚安。”
他暖暖的笑了,裴之昇在礼数上可真是滴水不漏。
简单收拾了收拾,戴上表、耳夹、项链,等可能需要用到的装逼物件,又和爷爷们打了招呼,简单吃了两口便饭。
司机在大门口等候已久,白乔枝记得他,小时候他还要人家给他举高高过,不由得亲切的聊了一会儿。
今天太阳很好,或许那场春雨真的唤来了南风,裹在羽绒服里只着衬衫,都不觉冷。
车下到山脚,突然停了下来。
白乔枝正欣赏山间林景,皱眉向防御壁处望去:“怎么停了?有人来?”
司机摇下车窗张望,为难的摇头:“好像有人要进防御壁,被保卫拦了。”
要进防御壁?
白乔枝心头一颤,难道……
他猛地打开车门向下跑,顾不得司机叔叔焦急的呼喊“危险”,保安远远望见他,喊道:“正好,孙少爷,有位客人报您的名字要进来,但我没收到您的指示,您看——”
那一秒,林间簌簌的枝芽摇晃声,山雀叽喳略过空中的鸣叫,以及悬浮车低沉轰鸣,均属抛在了脑后。
在那,有一位身着羊毛长风衣的温文尔雅的雌性。
他神色有些疲惫,却仍眉清目明,一双如水的眼正柔和的望向跑来的人,并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慢点,不急这一分钟。”
他兴许和保安聊了许久,高挺笔尖有些微红,衬得他肤色白润,他没有戴金属框眼镜,而是单片眼镜链在左耳,这让他看上去似欧洲远古画像中肃穆典雅的学者。
白乔枝激动得不知说什么,皱皱小鼻子就想哭,被裴之昇好生安慰劝了下去。他围绕着裴之昇上下打量三遍,确认没出事,才猛地一把抱住他:“你真是太讨厌了!这辈子还只有你敢放我鸽子,要怎么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裴之昇温柔的拍拍他的背:“你想怎么赔偿?”
“嗯,”白乔枝故作严肃,“我要讹你一笔。而且我要存着,你还得支付巨额利息。”
裴之昇被他逗笑了:“好啊。”
白乔枝让保安开门,并仔细嘱咐了这几日裴之昇会住在这,不要当外人。他联系了山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