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老板没有伸手阻挡,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凑到小龙的鼻尖底下。
不出一会儿,嗅到药粉的幼龙就停止了挣动,无声无息地趴在床上,再度沉睡了过去。
兰老板把幼龙搬回到原来的地方,让它躺好。
“小宝身上的大多数伤痕是由野兽的尖牙利齿造成的,而在它的左臂上有一处骨伤,像是受到了钝器的殴打,而且那里也有毒液的沾染。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两处伤势的来源是同一个。”
“所以……”祁砚忽然间有了一丝领悟,“它有可能是被人和野兽共同打伤的?而且,在这毛竹山中,会使用钝器和毒.药对幼龙出手的人,大概就只有……猎户了吧?”
“嗯。”兰老板淡淡道:“在毛竹山附近游荡的猎户人数不多,排查起来应该很简单。但话说起来,大部分的猎人的捕猎手段是猎犬、陷阱或弓箭,毒.药的使用在猎人中也算是阴险狠毒的招数,一般人不会轻易使用。”
祁砚思索道:“赵师傅常年住在毛竹山,周围的猎户应该也都知道他养了一只小珍宝龙。再加上小龙在受伤的那天曾和往常一样在老人家屋后的山坡上玩耍,按理说不会跑得太远,也不大可能被山村里的猎人当作猎物而误伤。所以,对小龙出手的家伙,一定是有所图谋。”
集中精神条分缕析,祁砚的思路似乎越来越清楚了。
“伤口不深,说明这个用毒的猎人并没有想要小宝的命。”兰老板也补充道,“他的企图可能有两种,一是他本人与赵师傅有过节,欲通过伤害幼龙的方式来让赵师傅难过。二是他想要得到这只珍稀又昂贵的异兽,便试图捕捉,但在幼龙逃跑的途中将之误伤。”
“这么说来,”祁砚忽然眼睛一亮,“无论是哪种目的,那个猎人都还未有达到,他或许还会去赵师傅的院子附近转悠。”
这倒是个机会。
兰老板又给小龙喂了一些用于缓解疼痛的药膏,和祁砚在屋里密议了一阵。他们去雅间想要找到赵师傅,没想到刚一进屋老人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激动地握住了兰老板的胳膊。
“兰老板,求求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小宝!老朽在这世上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就连徒弟也甩手离开……唯独把小宝当成自家娃儿一样地养大。只要你们谁有办法救活它,你们想要什么、什么秘方,老朽都定当双手奉上!”
赵师傅涕泪纵横。兰老板扶稳了他,“您可千万别这么说。秘方什么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治好幼龙身上的毒。”
“什么……”赵师傅大吃一惊,“毒?”
“是的,毒。”祁砚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老人家,我们有一个计划,请您听我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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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毛竹山。
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腾腾地在山道上行走着。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结实的年轻男人,男人怀里抱着的赫然是一只健康活泼的小珍宝龙。
“小宝张嘴,吃花生生……”
男人一边爬着山路,一边从手上的袋子里掏出花生米来,低低地抛到空中。小珍宝龙很听话地张大嘴巴,精准地接住了花生米,在嘴里吧唧吧唧地咀嚼着。
“小宝乖,小宝真乖……”
念念叨叨地唱着不着调的歌谣,男人和老人在路上慢吞吞地行走着。小龙趴在男人健壮的胸膛前,小爪子抓紧了他的衣襟,还用脖子上绒绒的雪白软毛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嗷噢嗷噢!”小龙仰着脖子,发出高昂的欢叫。
“小宝乖,我们进屋去吧!”
“嗷吼吼!”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了老人的小屋,严严实实地关上了屋子的门。
刚一进屋,只见那“小珍宝龙”用小爪子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扒拉了几下,竟然把浅绿色的表皮从自己的身上“脱”了下来!
“咕叽,咕咕叽!”
“嗷嗷,嘎啊!”
“外套”刚一脱下,从里面咕噜噜滚出了一大一小两个球儿,分别是棕红色的大皮球和火红色的小毛球。
司冬墨左右两手同时伸出,把两只球状的小兽稳稳地接在了手里。
鼓风兽肚子一挺,利落地翻转过来。它抖动着鼓成布袋状的身体,舌头伸得老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另一边,小鸟踢蹬了一下小细腿,大大地伸展了一下圆嘟嘟的身子,面朝下趴在男人的手心里,累得不愿动弹。
“你们两个都辛苦了。”男人把小鸟和鼓风兽都放回到桌面上,一边递过毛巾让它们擦拭汗涔涔的绒毛,一边贴心地拿过蒲扇给它们呼呼扇着风。
赵师傅坐在竹椅上,双手颤巍巍地捧着茶杯,喝了几大口茶水。他的目光落在浅绿色的皮外套上,有些感慨:“你们真厉害,能想出这么个计策。不过,这和小宝几乎一样的外皮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司冬墨淡淡笑道:“咱们当中有能人能够模仿画皮狼的伪装术。小鸟和鼓风兽披上化妆过后的假皮子,正好伪装成小珍宝龙的模样,把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