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吏潘启胜看了自己身后的吏员书办们几眼,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名大将,一名主簿老爷手下的得力大将,一敢和知县老爷硬顶的大将。 典吏潘启胜很享受这种感觉,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时代到底还是皇权时代,而眼前这个知县老爷虽然即将可能被罢免,但他现在还是代表皇权的知县,是被官府和百姓承认拥有上海军政大权的合法之人。 唐晨冷冷一笑,当即大喝一声:“杨忠,李章!” 没一会儿。 护卫队的杨忠和李章拿着钩镰枪与大刀跑了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兵房前典吏潘启胜忤逆上官,抗令不遵,就地斩杀!”唐晨冷声吩咐道。 “是!” 在长达一个多月的训练后,杨忠与李章已算是唐晨最忠诚的士兵,两人毫不犹豫地把典吏潘启胜扣押起来,并直接往地上一按,典吏潘启胜就被按倒在地。 典吏潘启胜大惊,他清楚地听见唐晨要斩杀自己,不由得大喊道:“太爷,您,您想干什么,您想杀我?” 不得潘启胜说完,李章这边已单人控制着典吏潘启胜,杨忠则起身拔出了刀,直接一刀迅速地将潘启胜的头颅斩了下来。 咔嚓一声! 人头落地! 汩汩鲜血喷射出来。 在场的人兵房吏员书办都傻了眼,他们压根没想到县太爷会直接动刀子。 典吏潘启胜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待停下来后,眼睛也未闭上,惊骇地看着唐晨,他或许始终也不会想到就因为自己不听从唐晨命令而会被唐晨直接杀掉。 而唐晨也料到如果自己按照规则办事,自己现在的情况是指挥不动这些吏员的,所以,他早已做好了直接打破规则,直接使用暴力对付这些吏员的准备。 反正这些吏员又非朝廷命官,他直接杀掉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震动,而且乱世用重典,不用暴力,他也不能在数月之内掌控县衙大权。 何况,唐晨也清楚,自己要是斗智的话不一定斗得过县衙这帮老油条,倒不如直接用暴力解决一切。 唐晨抬手指向了攒典范海鹏:“还有他,一并处决,敢公然说不听本官命令,简直大逆不道!” “太爷饶命!” 攒典范海鹏刚从典吏潘启胜被斩的事件中回过神来,却听见唐晨也要杀自己,吓得双腿一软,当场就跪了下来。 咔嚓! 自从唐晨前些日子的有意收买人心与利用家庭利益捆绑的洗脑教育后,杨忠对唐晨的命令早已是死心塌地的服从,所以,唐晨话一刚一落,他一刀就劈砍向了攒典范海鹏。 咚! 又是一颗人头落在了地上。 血犹如潮汐般蔓延开来,染红了青色的地面,在场的吏员书办们都不由得颤栗了一下。 连唐晨身边的师爷周良卿都吓得一直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来。 参与过海战的郑成功还好些,但这种连杀两名吏员的场面,他倒是第一次见,他既觉得震撼也觉得刺激畅快,心想这或许才是官员该有的威风吧。 李章自诩为最忠心的家奴,但他没杀过人,所以在唐晨下令斩杀这两兵房属吏时,他都反应慢了半拍。 因而。 此时,也就成就了杨忠连杀两人的战绩,早已发誓要一雪那日退缩之耻辱的杨忠在今日是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在连杀两个官吏后,他还来了兴致,提着血淋淋的刀,满脸是血的问着唐晨: “老爷,还要杀谁?” 唐晨微微一笑,他虽然问着血腥气也觉得有些恶心,但他知道他自己得习惯这种场面,他知道杀两个人只是个开始,以后因他唐晨而死的人,将是不计其数。 唐晨没有回答杨忠,只踏在血水中,走了过来,冷声问道:“你们刚才是不是也说只听主簿老爷的令?” “没有啊,太爷,太爷饶命,我们唯太爷之命是从!” 一书办先跪了下来,其他属吏书办也都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求饶。 他们此刻也都明白,不管眼前这县太爷能当多久的知县,但现在人家手里是有刀的,是敢杀人的,自己要是不听只能人头落地,于是这些人也都忙发誓赌咒起来,要听唐晨的话。 唐晨注意到了第一个说话的书办,能在这种情况下,先反应过来求饶且发誓要听从自己命令的,说明此人是比较镇定且也比较机灵的。 唐晨走了过来,站在了这书办面前:“抬起头来,告诉本官,你叫什么名字,读过几年书?” “回太爷的话,小的叫谢永万,读过六年书,无功名,现年三十六,做书办已有四年”,这书办战战兢兢地回道。 “很好,口齿还算伶俐,说话也不结巴,一句话倒也把自己交待了个明白,是个可造之材,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典吏,由本官直接管辖,谁要是不服你,你告诉本官,本官必不饶他!” 唐晨说着又冷言喝道:“你们肯定都以为我这个县令当不cd不把本官当回事,本官实话告诉你们,本官的老师是当朝阁老,有的是关系,而且本官已经送了十万两银子进京,虽说不一定升官,但至少保住官帽是没问题的,何况本官还是两榜进士,本官已经直接给皇帝陛下递了奏疏,说你们上海县有人谋反,你们谁要是敢忤逆本官,本官就以谋反罪处置你们,你们等着瞧!” 唐晨大喝一声,在场的属吏书办忙说不敢。 而那谢永万见唐晨这么一说,也开始明白为何这位县太爷得罪了陆家还这么强硬原来是后台也不小。 于是,这谢永万便忙磕头道:“谢太爷提拔!请太爷放心,小的一定谨遵太爷吩咐,愿意为太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晨内心暗笑了笑,心道:“总算是听见了赴汤蹈火在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