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三人,一时无语。
其实昨晚他就有了心里准备,料到有人会惧怕,不再插手此事,但真正面对,还是心情复杂。
他也不怪落仙道长他们自私,毕竟在这个乱世,不自私点,也活不长久。
而且大家都是散修,自家多大本事,大抵清楚,并不会过分的自我膨胀,认为可以拯救世人。
端起茶杯喝了口,看了眼元林和尚,道:“元林道友,我今日就上山,亲自镇守兰若寺,至于您和赵前辈,还要麻烦你们继续劳累,阻止妖女掳获百姓。”
他们并不了解,女妖已经掳获多少人,而破开封印,也不知道需要多少人的心头血。
虽然捣毁了一个窝点,但谁知道,这样的窝点还有多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兵分两路,防止生变。
听了易凡话,元林和尚看向赵道长,而赵道长沉吟一番,道:“既然小友甘愿赴险,那我二人自然不多说什么,但有一点道友切记,如果事情发展到不可为的时候,保住自身性命才是最重要,其他一切看天意了。”
既然那群妖魔准备破开兰若寺树妖本体,那兰若寺定是最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性命难保。
易凡点点头,他虽说不上是坏人,但也不是以救天下人为己任的圣人,一旦事情不可为,自然明哲保身。
三人商量了一些细节,易凡收拾好行李,就出了门,大街上越发破落,风沙席卷,让人迷眼。
出了城,互相告别,易凡就快步而去,一路几十里,一个时辰就到,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上了山,不多时就回到了道观,陈岚和陈妮儿一切安好,他走的几天,也没敢出门,至于厌鬼,还是那样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成天趴在屋顶晒屁股。
……
郭北县城外,一位年轻的读者人慢慢走来,其背着用竹子编织而成的破书箕,上面盖着一块破布,遮住阳光,浑身风尘仆仆。
到了城前,满脸幸喜,擦了擦汗:“终于到了郭北县,到此休息几日,再赶路不迟。”
拉住一位路人,拱手道:“在下宁采臣,去往浙江杭州赶考,路经此地,一路风餐露宿,想找一处客栈歇息,还请这位兄台指点。”
路人停下脚步,打量着读书人:“你有钱?”
宁采臣摸了摸衣袖,尴尬一笑:“没有,但小生会作画,也会写字,可以帮忙干些杂活,只要一口水喝,能填饱肚子就行。”
“没钱你说个屁,浪费大爷时间。”路人一听没钱,立即一甩衣袖,扭头就走。
留下莫名其妙的宁采臣,于是只好继续问其他人,连续两三人,要么摇手不作答,要么直接走人,反正没问出个结果,只好作罢。
不过这样一来,周围人都知道这是个穷书生,本来有些觊觎的视线,也彻底消失,没人再注意他。
进了城,就见街道破落,行人面色怪异,大多数刀剑不离身,见人的眼神也不对,仿佛要吃人。
不敢与人对视,只埋头前进,但也被一伙人堵住,宁采臣强作镇定,看着一个搜寻他破书箕的人,咳嗽一声道:“没钱,几位兄台不必费力了。”
这事他经验丰富,从家出门赶考,除了遇见好心的商旅可顺带他一程,其他时间,大多数自己一人独行,遇见强盗匪类也难免。
自身钱财,本就不多,除了吃喝,基本也消耗完,匪类见没油水可捞,一般都会放他离去。
哪怕在这个逐渐混乱的世道,对于读书人,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优待和尊重。
果然,听了宁采臣的话,几人颇感无奈,鄙视的看了眼宁采臣,不耐烦的挥挥手:“没钱你还在这干嘛,还不快滚?”
宁采臣抱着书箕,拍了拍衣袖,微笑的点了点头,昂头挺胸的往前走。
谁知后面就被一脚踹飞,一人吐着口水,骂道:“你再笑一个试试?最讨厌你们这群穷酸书生,我看这天下,就是被你们这群书生给祸害的。“
说完,还要上前踹,宁采臣连忙爬起身,头也不回的跑了,行人也见怪不怪,满脸冷漠。
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一家客栈,刚进门就有店小二迎上来:“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宁采臣看了他一眼,道:“你们掌柜的呢?“
店小二一愣,奇怪的看了眼宁采臣:“客官找我们掌柜何事?”
“却有些事要商量,劳烦你请掌柜的出来一下。”宁采臣咳嗽一声道。
店小二满脸怪异,欲言又止,最后才道:“你稍等,小的这就请掌柜的过来。”
不多时,一名富态的老者快步从后面走来,后面跟着两个壮汉,店小二就跟在旁边。
“我是这间客栈的掌柜的,不知这位客官,找我何事?”富态老者不动神色的打量着宁采臣,满脸微笑。
宁采臣看了眼其身后的两位凶神恶煞的壮汉,吞了吞口水,道:“在下宁采臣,去往杭州赶考,路径此地,想在您此处住上几日,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