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扔下手中滴着血的刀,清脆的跌落声,惊得远远偷看的闲人缩了缩脑袋,甚至被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好一阵狼狈。
赵道长收起小铜锣,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摇摇头叹道:“小友好功夫,让老道惭愧。”
“前辈过奖了,不过是脚上功夫,上不得台面,倒是前辈那一面‘惊魂铜锣’,真要敲动,周围数十米内普通生灵,就要神魂颠倒,昏迷三天。”易凡笑道。
赵道长打了个哈哈,不愿多提铜锣,两人也不管地上的尸体,绕过后径直往前走,怪过了几个弯,就进了一个破烂胡同。
“前面那个小棚子,就是那一家人住处,这些日子过去,也不知情况如何。”
赵道长指着破烂胡同不远,隐匿在月光下的低矮木棚,那边许多这样的房屋,两边污水刺鼻,路面坑坑洼洼,脏污不少。
两人扎起裤脚,提着衣摆,来到木棚外,里面漆黑一片,一块破烂木板当做门,偌大的缝隙根本挡不住夜晚中的寒风。
“里面有人吗?”
易凡上前,敲了敲木板,仔细听着,只听到一声压着声音的哭泣,接着就没了声息,回头看向赵道长。
“夜半敲门,不是坏人也让人心不安,更何况在这种地方,不答应也是应当。”赵道长抚了抚胡须,咳嗽一声,喊道:“里面的几位居士,我二人乃山野修士,是为了查探失踪百姓之事而来,还请出来一见。”
好半响,里面才回了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们快走。”
接着就听小孩哭声,让易凡二人尴尬,不知道如何接话。
忽然,不远传来喧哗,一伙人举着火把往这边走,为首的是一名锦衣汉子,夜晚寒冷,还拿着一把扇子,走到跟前,瞥了眼易凡二人:“风火帮办事,闲杂人等退避。”
易凡眉头一皱,就要说话,被赵道长压住:“见机行事,莫要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然后拉着易凡退后几步,只在远处看着。
锦衣汉子见两人退却,得意的打开扇子,扇了扇,对旁边的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姑道:“就是这家?”
“回三爷的话,就是这户人家,男人欠了咱们银子,结果失踪不见,留下几个孤儿寡母过日子,也还不起钱,这不就喊了您么?”
老姑献媚的在旁笑道:“这家媳妇,皮嫩模样好,虽然生了孩子,但却更丰满俊俏,进了燕凤楼中,还不把来玩的臭男人给迷死,简直就是生钱的宝贝。”
“臭男人?”锦衣汉子面色一冷,吓得老姑一个哆嗦,旋即哈哈大笑:“这词我喜欢,整个郭北县的姑娘们,谁不知道我三爷就是臭男人?”
说完,一挥手:“把门给我踹开,人拉出来让三爷瞧瞧,果真有那么迷人?”
立即有四五个汉子撸起衣袖,其中一个一脚踹开破门,接着冲进去,就听里面惊叫和哭泣,顷刻后就从里面拖出两大一小,分别是一老太太和一个年轻女子,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
“来,抬起头,让三爷好好瞧瞧。”
锦衣汉子走近,拨开年轻女子的散发,惊讶道:“哟呵,不错,果然有一番风韵,今晚带回去,先让三爷拨个头筹,尝尝鲜。”
年轻女子忽然一抬头,张嘴就要咬锦衣汉子的手,却被锦衣汉子躲了过去,反而大笑,捏住其下颚:“挺泼辣的,三爷就喜欢这种调调,越是反抗,越有味道。”
“你是坏人,放开我娘。”
在女子怀中的小男孩,挣扎着跑出来,一脚踢在锦衣汉子身上,旋即张嘴就咬。
“哪里来的小杂种,给我死开。”
锦衣汉子冷哼,一脚踹开孩子,踢飞了几米远,旋即一把按住发疯的女子,道:“去了燕凤楼,好衣好食,整日还有人伺候着,从此不用风吹日晒,日子美滋滋的,不用受苦,多好啊。”
老姑也上前道:“晴娘,你就从了三爷吧,莫要受苦了。”
“你男人欠了风火帮的银子,如今又失踪不见,既然你们还不起,三爷过来拿人也是天经地义,只要你乖乖的不反抗,把三爷伺候舒服了,别的不敢说,你们母子三人,日子过得肯定比现在舒坦。”
一旁老太太抱起孙子,疯狂的撞了过来:“一群这畜生啊,老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没等跑几步,就被几名汉子拦住,几巴掌下去,老太太奄奄一息,让女子尖叫:“不要打了,放开我娘,我从了,我从了还不行?”
锦衣汉子挥挥手,让几个汉子停手,蹲下身子,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在燕凤楼中自寻短见,那这老家伙和这小杂种,可就性命不保了。”
女子捂着脸,埋头痛哭。
在一旁看着的易凡,面色难看,而赵道长叹了口道:“世道乱成这样,难怪会有妖孽作祟。”
看了眼易凡,苦涩的道:“你能帮他们一时,但却帮不了一世啊。”
在这世道,这样的惨事,处处都在上演,修行人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人心却更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