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下半夜,略有寒冷,有丫鬟送上热茶,众人喝了口,就让朱尔旦继续说下去。
朱尔旦被众人围捧,有些飘飘然,从未有过这样被尊敬的时候,于是心念一起,就把陆判神像搬回家中,放在偏房,日夜供奉起来。
一日晚上,与妻子行完房事,就听门外敲门声,心中一惊,深更半夜,谁来敲门?怕有匪类,不敢开门,也不说话。
突然,房门被一阵狂风推开,朱尔旦夫妻二人骇然,抬头看去,就见一绿面赤须,身穿官服的人走了进来。
朱尔旦吓得浑身哆嗦,紧紧抱住妻子,躲进床角落,不敢再抬头看。
忽地,只听妻子一声惊叫,他就感觉天旋地转,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站在地上,却是被来者直接从床上拽了下来。
“贤弟,莫要害怕,仔细看看我是谁。”
来者声音粗犷,十分威严,也不做其他动作。
朱尔旦略微心安,仔细看,惊呼:“陆判神尊?”
昨晚背神像下山,已经十分熟悉,再看自然认识,居然就是陆判,难道为了此事来捉拿他?
“不错,正是本神。”
陆判点头,从旁边拿来衣服,亲自给朱尔旦披上:“夜晚寒冷,贤弟乃凡人之躯,莫要着凉。”
经过这一番动作,朱尔旦心神也稳定下来,见其虽然长相凶恶,但说话和神态都不像对他不善,更不像兴师问罪而来。
“尊神所谓何来?”
“你不是说,只要你考中举人,就请我喝酒吗?”
陆判大笑,一甩衣袖,道:“于是提前来了,算是庆祝贤弟考中。”
朱尔旦苦笑:“尊神说笑了,小生自家事自家知道,以肚子中这点水墨,是无法中举的。”
他好不容易考上童生,当上了秀才,以为光宗耀祖,谁知连续三四届无法中举,基本死了在科举上的心。
“贤弟莫要灰心,此乃小事尔,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助你。”
陆判拍了拍朱尔旦的肩膀道:“先不说这,你且去备酒,咱们今晚先喝个痛快,明日再给你解决此事。”
朱尔旦惊喜,陆判为神祇,既然说可以帮他中举,自然不会有假,于是就让妻子穿戴好衣服,去厨房弄了些小菜,拿了一坛老酒出来。
“尊神,家中贫穷,只有这些招待,还请不要介意。”
四五个小菜,无肉无鱼,色彩不艳,再加一坛老酒,摆在一起,对他来说,在往日是极为丰盛的。
“贤弟客气,想我在山中清苦,受那风吹日晒,野兽侵袭,如不是贤弟帮忙,背我下山,还不知要经受多少苦难。”
陆判摆摆手:“贤弟莫要再叫尊神,如不嫌弃,叫我一声兄长如何?”
朱尔旦自然遵从,立即就拜:“朱尔旦见过兄长。”
陆判大笑,扶起朱尔旦,两人大碗喝酒,不一会朱尔旦就醉倒在地。
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妻子端来清汤淡粥,并解释说昨晚他喝多了后,陆判就走了。
朱尔旦听后,知道自己不是臆想,于是惊喜,连忙下床去偏房,就见陆判神像好好地在房中地面。
让妻子搬来座椅,把神像供在上面,一天也不出门,就守在此处。
天黑后,夫妻俩吃完饭,朱尔旦就让妻子先睡,他准备再等等,看看陆判今晚还来不来。
果然,到了月上中天,他迷迷糊糊的就听一声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地上,而陆判正拿着锋利的刀子在自己胸膛上滑动。
“陆兄,你为何要害我?”
朱尔旦惊骇失色,想起身却无法动弹。
陆判只看了他一眼,不说话,片刻后刀子一收,轻轻一抹伤口,就见神奇的愈合,片刻只剩下一道淡红色的疤痕。
“昨晚说要帮助贤弟,我自然不能食言,今晚来的时候,刚好见城外有一个举人病死,于是就挖了他的心,替换了你的心,从此你考中举人,不在话下。”
陆判抬手让朱尔旦一看,一颗血红色的心在其手中跳动,旋即被其丢进衣袖,不见踪迹。
朱尔旦起身摸了摸胸膛,发现一点事都没有,甚至连疼痛感也无,往日许多读书的疑惑,也纷纷解开,各种灵感冒出,恨不得作诗十首。
知道陆判说的不假,惊喜道:“多谢兄长运用神通赐予我举人心,此世不敢忘记恩情。”
“贤弟不必客气,只要你好好供奉我神像在家中,不予他人说,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好处等着你呢。”
陆判沉吟一番,道:“贤弟家中清贫,我倒是知道哪里有一些银子,你可取来补贴家用。”
……
过了不久,朱尔旦果然中举,家中也富裕起来,来往的朋友一下子多了,更有许多八竿子打不上的亲戚来投。
读书人非常爱惜自身羽毛,声誉非常重要,这也是将来考进士,甚至为官的重要风评之一,只要不是太过分,朱尔旦都一一应许,并再乡下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