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润看来,晨光是一个怪物,是一个异数,她对他来说很新鲜,很刺激,同时也很可怕。
他不能也绝对不想被她挟制住。
他不是她的傀儡,也不是她的玩物。
“小润,你是来干吗的?”晨光笑盈盈地问。
“不是说了,收拾旧物找到了一对坠子。”
晨光扁着嘴唇,她不太相信,可是她没有说出来。她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放下大猫,在身边的座位上拍了拍。
沈润因为她孩子气的动作心软了一下,紧接着他便感到了一阵懊恼。
就是这样,总是这样的,她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会让他觉得可爱,他就会对她心软,可她分明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
他为自己那一瞬的心软恼火,同时亦警惕起来,他硬起心肠,装作不解地问:
“做什么?”
晨光只是笑,不回答,她再次对着座位重重地拍了两下,弯着眉眼看着他。
沈润迟疑了片刻,走过去,坐在她身旁。他没有刻意与她拉开距离,但也没有离她太近。
晨光却自己扑过来,挽住他的手臂,用毛绒绒的脑袋在他的胳膊上蹭了两下,扬起脸,软绵绵唤道:
“小润……”
沈润低着头,盯着她娇憨的笑脸看了一会儿,如果在这个时候他还会受她迷惑,那他就该一把火烧了嘉德殿,然后投火自焚。
他将目光撇开有一瞬,再次望向她时,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大概是柔和过头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目光里含着一丝清冽的冷意。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扬过了头的脸低下去:“又怎么了?”语气浅淡,却带了一点宠爱和纵容。
“小润你有点奇怪。”晨光笑盈盈地看着他说。
沈润的心在他的表情平静下“咯噔”了一声。
“哪里?”他噙着笑反问。
晨光笑而不答。
沈润有点不自在,可是不自在就输了。她挽着他的胳膊,贴他很近,他望着她,突然伸出手放在她的脑后,在她柔软的长发上摩挲了两下。
晨光惬意地眯起眉眼,笑嘻嘻的,像一只心情愉悦的猫。
她愉悦惬意的模样可爱迷人,在让人想笑的同时,又一次将人的心软化。
沈润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他很冷静,他没有受她可爱外表的迷惑,可是,他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总之是鬼使神差,他在望了她一会儿之后,突然俯下头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晨光喜欢温暖的体温肌肤的触感,她并不排斥他吻她的额头,她依旧笑嘻嘻地眯着眼睛,像一只因为被喜爱了心情越发愉悦的猫。
于是沈润更深地低下头,他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他对着她柔软粉嫩的嘴唇俯下了双唇。
晨光愣住了。
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安静的凤凰宫里。
沈润脸颊微热,不是因为目的达成了,而是因为被她甩了一巴掌。
微热的脸颊让他额角的青筋突然跳出来,他暴怒。假如这是第一次,他还可以理解为她是因为害羞了或者被吓到了,然而这都第几次了,他跟她折腾了十多年,亲一下嘴唇就要被她扇巴掌,她竟然还口口声声地对他说她喜欢他。
喜欢他可以被她玩吧!
“小润,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亲我的嘴唇!”晨光生气地说。
她的话再一次让沈润的愤怒飙升到了高峰,让他不要亲她的嘴唇,那么谁可以亲她的嘴唇?她身边那俩小白脸、苍丘国的疯子、还是赤阳国那个小娘养的?
他并不想跟她吵架,为这种事吵起来没意思,好像他有多喜欢多在意她似的。于是他站起来,一声不发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整个背影书写着大大的四个字“我生气了”。
晨光眨巴了两下眼睛。
她没有挽留。
就算亡国了,他还是这么容易生气。
晨光摇着头,无奈地叹息。
她该睡觉了。
……
明明是小润偷亲,她只是做了下意识的反应,结果小润生气了,许多天都没有理睬她,也不来凤凰宫批奏章,只待在嘉德殿里,就连说句话都要让宫人传话。
晨光觉得他好孩子气。
风和日丽的一天。
晨光高高兴兴地去嘉德殿找沈润。
沈润倒也不是因为晨光的事还在生气,而是最近军部的奏章呈上来的太多了,他必须要挨个处理。
收到通传时晨光已经到庭院里了,沈润将奏章收好,迎了出来,刚走下台阶,就看见晨光和薛翀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因为晨光的默许,沈润将薛翀调到嘉德殿接替付礼做了侍卫官,付礼则被调进左卫府在薛翎的麾下做事。
薛翀强压着心里的厌恶,一动不动地站在庭院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