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啧舌。
有钱,会玩,不愧是雁云国人。
在那辆金光灿灿富贵张扬的马车经过和颐楼楼下时,一只修长雪白拇指上戴着一枚翡翠扳指的手突然掀开车窗帘子,一张俊美的脸显露出来。
眉如剑,眼如星,皮肤雪白,脖颈修长,乌黑的发顺滑柔软,额中央是一道美人象征的美人尖。他面庞瘦窄,轮廓温和,睿智倜傥,英气勃勃。
本来看他带了一群姬妾,还以为这是一个吊儿郎当的骚包,事实却不是,这居然是一个清朗的男子,由内而外,自然的清新,天然的清爽。
这样清朗的人却拥有一双能够俘获人心的眼,茶色的瞳眸,含着笑,在转动间,流泻出蛊惑的色彩,似一缕沁人的风,抚红了海棠的羞颜。
斯文秀美,雅致风流,他怡然地坐在马车里,殷红色的嘴唇勾着浅浅的笑,他的双眼在众人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和颐楼二楼晨光的脸上。
他望着她轻纱遮面,一抹流光从他茶色的双眸中掠过,他对着她莞尔一笑。
楼下响起了女孩子们兴奋的欢叫声。
晨光望着嫦曦,面纱下,勾唇,嫣然一笑。
嫦曦放下马车帘子。
马车向驿馆的方向驶去。
晨光缩回脑袋,关上窗子,将窗外的议论纷纷屏蔽,看了一眼抱着胳膊坐在桌子对面一脸嫉妒地嚼瓜子的罗宋,笑道:
“你又有什么不满?”
“龙熙国真势力!”
“说的好像你不势力似的。”晨光坐下来,扁了扁嘴,拈起一块桂花糕吃。
“我们凤冥国在六国眼里比灰尘还不如,雁云国一来,瞧龙熙国这个热烈,到头来,我们连二流货色都比不上!”罗宋气愤地说。
晨光手一摊,软乎乎地笑道:
“我们连三流货都算不上,你还想和二流货比,能别这么不要脸吗?”
“殿下……”罗宋绷着脸唤。
“事实就是事实,你嘴巴再厉害,也改变不了凤冥国现在是七国中最低等国家的事实。”
罗宋阴沉着脸,眼里写满了不甘。
“不过很快就不是了。”晨光笑盈盈地说。
罗宋眼睛一亮,抬起头,望着她。
“这是最后一次,七国会上,凤冥国作为最低等的国家。所以你听好了,把呈槐丘给你们的脾气和勇气都收一收,你们来七国会,不是为了扬眉吐气,重振国威,你们是来备受羞辱,任人耻笑,让其他六国因为你们把凤冥国当成是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的灰尘的,听懂了吗?”
罗宋沉默了两息,站起来,撩起袍摆跪下,沉声道:
“臣遵命。”
晨光满意地点头,顿了顿,说:
“七国会,我只会出席第一场七国宴,剩下的时候不会在场,你们自己警醒着些。龙熙国对苍丘国暗隙已生,以龙熙帝的脾气,这一次的七国会,对待苍丘国的态度必会强硬,你想法子从苍丘国下手,推波助澜一下。另外,我说了你心里有个数,龙熙国单方面认为赤阳国要为了南越国攻打北越国,可这件事赤阳国、南越国和苍丘国都不知道,这件事只能让北越国知道。”
罗宋反应很快,想了想就明白了,笑道:“臣遵命。”
“去吧。”晨光说。
罗宋站起来,往外走,走了两步,忽然又回来,立在晨光身旁,犹豫了片刻,轻声开口,道:
“殿下,殿下认为廉王可信吗?”
晨光一愣,笑着反问:“你觉得廉王不可靠?”
罗宋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晨光笑笑,对他说:“去吧。”
罗宋对着她施了一礼,沉默地退了出去。
晨光从盘子里又捻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
容王府。
休沐日。
沈润难得闲下来,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看书,看的正入神的时候,一股浓郁的香风扑过来,伴随着一声娇滴滴的轻唤:
“容王殿下……”
沈润皱了皱眉,抬头望去,一张娇俏柔媚的脸映入眼帘,司雪柔身穿鲜艳的红裙,打扮得花枝招展,亭亭玉立在他面前。脸如银盆,眼如水杏,大红色的石榴裙是经过特别剪裁的,刻意强调了胸线和腰线,将她那对在凤冥国女子中极是罕见的浑圆酥胸和比杨柳还要纤细柔软的腰身衬了出来,美目流盼,风姿绰约,羞怯的眉眼里写满了惑人的娇媚。
“司二姑娘。”沈润礼貌地点了点头。
“殿下唤我‘雪柔’就好,殿下在凤冥国时,我们不是还在一起聊过天么。”司雪柔嗓音轻软地笑说,含了水的妙目在望向他时,秋波脉脉,极是撩人。
沈润笑而不答。
“雪柔初到龙熙国,一路上都眼花缭乱的。”司雪柔软声笑说。
沈润笑笑,没有说话。
“听说箬安好玩得紧,可是街上那么多人,我一个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