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得罪了沈润,薛蓉被父亲狠狠训斥了一顿,连续跪了七天祠堂,被放出来时尽管装了一场病,却没能骗过父亲,薛父见她不思悔改,气急败坏,将薛蓉禁足,不允许她踏出薛府一步,直到薛蓉出嫁为止。
薛蓉气得干瞪眼,背地里把晨光的祖宗十八代骂个遍,诅咒了晨光上百回,弄了个小草人天天扎夜夜扎泄愤。
在薛蓉被关祠堂的时候,白婉凝找到容王府来,希望沈润能够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薛蓉一回,让薛父别再为难薛蓉。
沈润正在为西北发生蝗灾发愁,太子被贬,现在沈崇倚重的是作为二皇子的他,他接受了很多重要的朝务,对这些事他很上心,腾不开空应付女人,连晨光他都好几天没去看了。
再说上一回白婉凝和薛蓉的事有点惹怒他,下药这手段他觉得实在阴毒,尤其晨光身子弱,泻药说不定会要了她的命,一想到这个他就有点恼火。
他没有见白婉凝。
这些晨光并不知道,她穿戴整齐本打算出门,马车刚驶出王府大门,没走多远,猛地刹住,若不是火舞及时抱住她,晨光说不定会被甩下车去。
火舞微怒,扶着晨光坐正,冷声问:
“什么事?”
“是白姑娘……”马车夫也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回话。
车夫还没说完,就听见白婉凝在车窗外尖厉着嗓子怒声喝道:
“晨光,我知道是你在车上,你出来!”
晨光觉得白婉凝应该注意形象了,虽然她是花了银子才变成第一美人的,但也承担了许多青年的梦想,就这样打破别人的美好幻想,不论是对她还是对她的爱慕者都是一件残忍的事。但因为白婉凝一定不会听,所以她还是决定不去多嘴了。
她掀开帘子的一角,望向站在车下怒瞪着她的白婉凝,细声细气地问:
“白姑娘何事?”
“你无耻!”白婉凝劈头盖脸地怒骂,一边骂一边哭,哭得十分可怜,她捂着脸,呜呜咽咽地说,“你到底给润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润哥哥现在连见都不肯见我了!我和润哥哥明明情投意合,都是你,是你把润哥哥抢走了!你好狠毒!你无耻!你不要脸!”她越骂越大声,然后更伤心地哭了起来。
晨光看着她的哭脸,心想你口中的情投意合怕是你一个人这么认为的吧,对方只当成了一桩有利可图的联姻,因为有利可图,才会去牺牲时间,才会去温柔对待。沈润如此,晨光亦然,他们是不会在没用的东西上浪费时间浪费温柔的。像白婉凝这样,看不清现实还要用自己的幻想去美化,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了。
她冲着王府外守门的侍卫招招手,那侍卫跑过来,唤了声“王妃。”
白婉凝一听,现在阖府上下居然都开始称晨光“王妃”了,怒从心中起,她哭得更凶。
“你替我传话给殿下,白姑娘把我拦在门口了,殿下不见白姑娘,我就没法出门,让殿下快些把白姑娘请进去,我今日和绣云坊的掌柜约好了看新到的绸子,不想晚了。”
侍卫应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你……”白婉凝满脸泪痕,怒瞪着晨光,心想她这么说,润哥哥岂不是更讨厌她。
晨光已经把车帘子放下了。
白婉凝词汇贫乏,一时不知道该骂晨光什么好,又哭得脑袋发晕,晨光没走她不用拦车,看不见晨光的脸,她呆呆地站在车下发愣。
不一会儿,进去报信的侍卫出来,客气地对白婉凝说:
“殿下请姑娘进去。”
白婉凝的心里直打鼓,咬了咬嘴唇,她有些恨晨光,但又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晨光,她今天是进不去王府的。可她是不会感谢晨光的,她恨恨地瞪了一眼晨光的马车窗,擦干泪,转身,昂首挺胸,姿态优雅地进去了。
晨光隔着帘子听见沈润放白婉凝进去了,便命车夫驾车,去绣云坊。
不用回去看她就知道结果,沈润和白婉凝肯定完了,即使表面上未完,里子里也完了,沈润才不是那么温柔的人,他只是看上去很温柔。
晨光去绣云坊买了许多新到货的绸子,然后高高兴兴地去了和颐楼,她最近爱上了和颐楼的蟹黄馅蛋饺。
交代王府的车夫等在酒楼外,她跟着和颐楼的伙计来到二楼一间安静的雅间,进入雅间后,伙计没有报菜名,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墙角的装饰花瓶前,手伸进去轻轻一扭,墙壁上的古董架向两侧裂开,缓缓拉开了一道门。
伙计在前面领路,晨光、火舞、司七跟在他身后,一行人走下楼梯,走到走廊的尽头,最后来到的地方与别处的包间没有两样,唯一的不同是这里没有窗,点了许多无烟的灯烛照明,光线昏黄,装潢典雅。
桌上已经摆好了晨光喜欢吃的饭菜,一个容貌俊朗的青年带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候在那里,看见她来了,齐齐跪下,朱唇玉面的青年先开口,朗声道:
“欧阳毅参见晨光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晨光噗地笑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