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以,不能指望他。
苏谨霖几次试探,他非但没有针锋相对,还处处相让。
只不过,苏谨言对她更加体贴,甚至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很奇怪,即使待她这样,她也难以信他。
徐迦宁放下茶碗,声音更低了,故意说道:“他能帮我查最好了,可他不让我跟您说这件事,千叮咛万嘱咐了,没事吧?”
她就像一个无助少女,眼中还有惶恐。
苏守信沉吟片刻,问她生辰日期,原主本身是有生日印象的,徐迦宁想找到真相,自然是如实相告:“我爹说是六月二十六。”
她故意说在徐老爹处得知自己是捡来的,也报了自己生日。
细心的人一听便知,既然是捡来的,生日都不一定真实,这日子是一个月里普普通通的一天,可苏守信听了,却是怔了怔。
苏唯丢的那天,也是六月二十六。
他又想吸烟,手摸到烟盒了,不知想到什么又放下了,回头看着徐迦宁,人已是温和许多:“你安心住下,改日让警察署把当年的案底再翻出来看看,许能有什么蛛丝马迹。”
这样最好,她可什么都没说。
徐迦宁起身谢过,这回可是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平日这时间早就睡着了,她身子娇,可禁不住折腾,回了浴室洗手洗脸,这一次可真是倒了床上就睡着了。一睡就是一夜,梦里回到了深宫,在殿中行走,身后仪仗队都不敢抬头,好不威风。
徐迦宁向来早睡早起,红玉也习惯了早早过来伺候着,但是今日七点多了,人还没起,因为是见识过这姑娘的起床气,还不敢叫她,来了几次都退出去了。
早上八点整,苏谨言穿戴整齐,正要走,霍澜庭亲自登门,说是约好了一起看电影,进东园就上楼来了。
厅中的大镜前,苏谨言单手系着袖扣,一夜休息,已恢复了平时神色。
霍澜庭手里还拿着车钥匙,径自走了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花圃,直摇着头:“苏大哥,到了百花齐放的时候了,有时候你想一家做大,不是那么容易的。”
苏谨言系好袖扣,从娟姐手里接过西服外套穿了身上:“你来接她看电影,还是来等我?”
霍澜庭头也不回,只有些许笑意:“当然是来赴电影之约。”
苏谨言回头瞥了他一眼:“百花开放,尚还有王,你才从医院起步,莫要贪心,小心翻船。”
说着转身下楼,人是从容,可脚步匆匆。
死撑着对他没有好处,霍澜庭从国外引进的药品已经打入各家医院,他在厅中坐了片刻,早有人送上茶水和点心。
徐迦宁还没有起床,红玉看见霍澜庭人到了,赶紧回房间叫她。
梦中很是惬意,徐迦宁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她。
红玉轻手轻脚推着她手臂,在她耳边直说着:“小姐快醒醒,小姐快醒醒,霍少爷来了,人正在厅里等着您呢,快醒醒,醒醒……”
好像是她身边的太监小五,说什么谁来了谁来了的。
徐迦宁嗯了声,还闭着眼慵懒至极:“嗯?”
红玉连忙又凑近了些:“小姐,霍少爷来了,他在门口等您呢,小姐……霍少爷来了,他就在外面厅里等着您呢!”
啰里啰嗦,霍少霍多的,徐迦宁还未完全清醒,闭眼斥道:“不见!”
说着,还翻了个身,呼吸浅浅,似乎又睡着了。
红玉可不敢再叫,赶紧走出了房间,霍澜庭还在厅中椅上坐着,他不知哪里得了今日的报纸,正低头看报,一点不像等人的模样。
她咬着下唇走了过去,实在不敢大声说话:“霍少爷,我们小姐昨晚上有事睡得晚,现在还没起呢,这会儿也叫不醒。您看,要不……”
她想说让他等会再来,可没胆量说出来。
霍澜庭报纸在指尖一抖,立即放了一边,站了起来:“好吧,虽然不大合适,我亲自去一趟吧。”
诶?
诶诶诶?
眼看着他真的往徐迦宁的房间走过去了,红玉连忙跟了上去:“霍少爷,这不好吧,这不合适……”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他时间宝贵,自然不可能来来回回,大步走了徐迦宁的房间门前,霍澜庭伸手敲门,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翻身,就当没听见。
徐迦宁抓了薄被蒙住自己。
当当当!
当当当!
再翻身,在被底捂住耳朵。
当当当……
实在忍无可忍,她掀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快步走了门前一把将房门打开了来!
她身穿宽松睡袍,露出雪白的胳膊和小腿,因为赤着脚,一眼瞥见就连脚趾头都莹润得很,上面都是红粉色装饰星点,可爱得很。霍澜庭轻咳一声,转过身去倚了墙边:“你不是好奇我姐姐的事?她今天上午没课,正好听说我约你,想见你,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