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挞里的态度并不能改变赵祯的计划,从始至终他都做好了打到底的准备,之所以撤走大军实在是消耗不起巨大的开销。
四百万的退役士兵,随是寒冬抽调,可大宋的士兵现在不光是农家子,还有许多工人,让他们脱产,大宋国内的产能压力剧增,这一点是赵祯没想到的,否则以四百万大军尽出草原,也就没有契丹人什么事了。
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用重兵亦是如此。
若是没有蔡伯俙,还真的没人可堪重任,颇为玩味的打量着蔡伯俙:“往日里对朕之差遣唯恐避之不及,怎么现在却肯出使契丹,还完事而归?”
蔡伯俙看了看小摊四周的人,尴尬的笑道:“为陛下分忧不是臣子分内之事吗?陛下何故揣测臣子用心……”
赵祯遥指蔡伯俙点了点笑道:“你这小子在朕面前可还装下去?速速道来,朕知晓你不要功名利禄,只要朕能封赏,便不会亏你。”
蔡伯俙保全,小心的说道:“官家慧眼如炬!”
三才在边上“嗤”了一下,这小子总能用各种机会拍马屁,不过还真是,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官家,蔡伯俙到了这么久,一句话也不提北方,显然是功成。
若是不然,早已惶恐请罪,还能在这里安之若素的吃着羊汤就着蒜与官家闲聊?
“微臣不要别的,只需在青史之中留下姓名,待后人追忆!”
赵祯忽然笑了笑,摆了摆手道:“其实,你便是不说也会青史留名的,昭勋阁中朕给你留了位置,到时朕的庙庭之中也有你配享的位置。”
“谢官家!”
“官家,此言不吉!”
赵祯摆了摆手:“本就是应有之事,何须多虑?”
他知道蔡伯俙担心什么,为何要这么直白的求取名声,他怕死了之后找不到地方…………这份情谊赵祯心中记着,自然不会忘记。
别人死后配享太庙是为了争那死后哀荣,但赵祯知道蔡伯俙不是,所以给的很高兴,也说的泰然。
这是朝臣的无上荣耀,而且赵祯死后入的是太庙,而非宫中的家庙,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太庙是皇帝一家直系的专门祭祀场所,一般只有皇帝的先辈可享此殊荣。在文治武功上没有建树的普通皇亲还没有这个资格。
必须是近亲或有功于江山社稷的皇亲,还有有大功于社稷的臣子,经皇帝允许也可在死后享用太庙的待遇,这些臣子死后将是以郡王之礼厚葬。
说实话三才是嫉妒蔡伯俙的,因为他能有机会获得如此殊荣,可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但也没有什么好幽怨,毕竟能入陛下陵寝安葬的殊荣别人可享受不了。
“官家,这么说来契丹人是死战不退?也不主动议和?”
不待赵祯开口,蔡伯俙便沉声说道:“死战不退!”
赵祯并不在意,死战不退又如何,最终的解决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自己这是倾举国之力碾压契丹,连上京城以及所有传统草场都丢失的契丹人长久不了。
现在的契丹面对的不是大宋这一个敌人,而是来自四面八方所有的压力,同时还有另外一个看不见的强敌,天地伟力,这是一股不可抗衡的力量。
起身离开羊汤摊子,赵祯看着城中热闹的景象笑道:“你也算尽人事,剩下的便是听天命,朕翻到觉得契丹如此强硬反倒对朕越有利。”
蔡伯俙有些惊讶:“官家这是何意?”
在他看来不是契丹人约不敢打越对大宋有利吗?
赵祯笑了笑,蔡伯俙的想法也是大宋朝臣的普遍想法:“我大宋攻伐契丹,耗费国力如九牛只一毛,且有练兵之用,然契丹之抗,如豪赌,败不得,然胜又如何?朕的大宋输得起!”
瞧见蔡伯俙还是懵懵懂懂的模样,赵祯无奈的说到:“契丹人或许能赢一场,可难道能一直赢?他们终究会输得很惨,而到时便是我大宋握有筹码,什么时候和谈他契丹人说的不算,朕说的才算!”
这下蔡伯俙恍然大悟,而边上的三才也听明白了。
意思很简单,大宋可以和契丹一直打下去,即便期间契丹人赢了一两场也改变不了大局,只有大宋把契丹逼得无路可退之后,到时才会提出和谈,之前契丹人若是乘胜和谈根本就没有机会。
这已经不是战争的问题,这是政治上的决策,战争中就是要为政治服务的。
所以赵祯才如此的有恃无恐,因为他早已把契丹做进了局中,只要入局,一切都是他说的算,一切都要听他的,这场“游戏”什么时候开始是他说的算,什么时候结束也是他说的算。
当然这一切都在大宋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否则赵祯也不会再灭了大理和党项之后才对契丹动手。
事实上赵祯自己也知道,宋和契丹之间的差距在那里,也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逆转的,这一点是赵祯利用穿越而来的“先见之明”在作弊。
契丹自澶渊之盟后并未把大宋作为必须灭国的敌人,甚至还在蜜月期的时候把大宋真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