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算是被王语嫣说透了,身为皇后多年,夫妻二人之间也是默契的很,一句话,一个表情,甚至是一个眼神也能让对方揣摩出许多东西。
所以对于帝王来说,后宫是最容易干政的,因为有的时候这种干涉真的潜移默化,本人难以察觉出来。
赵祯点了点头,又摇头道:“是,也不是,这些人中也有不少是罪有应得,商人逐利朕能理解,却要取之有道,但权利这东西就不是用来交易的,虽然他们一直在被交易,但朕却不能放纵。”
王语嫣忽然狡黠的望着赵祯:“陛下这次南巡就是打算从神都城中抽身而出,再以雷霆手段铲除那些奸佞?!”
既然已经被识破,赵祯无奈的点了点头:“是啊!但朕做的也不算高明,被你瞧出来了。在朕改制的时候,有些官员便开始蠢蠢欲动,掮客也在其中穿针引线,朕不喜营私,更不喜结党!”
赵祯知道党争误国的危害,权利的交易很快就会形成一种党争,这种党争在大宋的历史上并不少见,元祐更化便是一场新旧党争所引起的政治灾难。
彻底葬送了北宋积攒下来的所有力量。
赵祯比希望自己的大宋再次出现这种情况,更不希望党争再未来造成更大的灾难,唯有把它彻底掐死在萌芽状态之中,彻底消失在可能出现之前。
现在的大宋需要的是什么?稳定!
历史上的新旧党争前后凡五十余年,对北宋的政治产生极其恶劣的影响。由于新、旧两党更迭执政,王安石曾两度退职,新政时行时废,臣民无所适从。
别说是对大宋,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一场浩劫!
文人的意气之争一旦转变为政治上的互相攻伐,那必是一场灾难,因为反对而反对,这已经是文人和士大夫基本道德丧失的表现,因为总结起来就四个字。
党争误国!
既然士大夫是要辅佐君王治理天下的,那为何要党争?
所以赵祯最不能容忍的东西就是党争,而他离开东京城的朝堂,便可对那些看不下去的事情动手了。
赵祯打击这种结党营私只是出自于心中的纠结,他从始至终一直纠结着一句话,一句虽然从未说出口却早已刻进赵祯心中的一句话。
“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
对于赵祯来说,这句话就是一种威胁,甚至是绑架,使得君王不能轻易的打击士大夫的罪责。
赵祯最反感这样的话,皇帝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没错,但在大宋,所有的士大夫都是从科举而来,从百姓之中挑选出来的。
对于赵祯来说,士大夫和百姓应该是在一个平面上的东西,而非脱离他们的基础,成为高高在上的存在。
赵祯不能容忍这一点,也绝不会容忍。
他要尽量的把官员和百姓的精神价值压缩到一个层面,而不是让这些所谓的士大夫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这是一个根本问题,若是不能解决,甚至会出现更多难以预料的激化和矛盾,从而导致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出现。
朝堂即使大宋的办公机构,是赵祯管理国家的职能部门,它的稳定比什么都重要,若是朝堂之中产生各种的党派,到那个时候再出手解决便为时已晚。
王语嫣说破了赵祯的心思,但却并不担心她“泄密”…………
但显然王齐雄的事情要给她一个交代,否则自己的亲哥哥作为丈夫的利益牺牲品,这便如同倒刺一般扎在她的心中,赵祯不愿这样。
望着王语嫣,赵祯露出抱歉的眼神道:“朕对东京城掮客的打击是牵连到了东京城的商贾和官员,虽是对朝堂之中结党之事的掩护,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王齐雄…………朕的决定不会改,但却能补偿他,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王语嫣忽然笑了笑,笑容如冰霜化冻,春意盎然:“陛下,臣妾知道他如何选择,必听从陛下的安排!”
赵祯无奈的望着王语嫣:“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朕收回成命,只不过是般你哥争取更多的好处而已,可你要知道,朕这里容不得讨价还价,给他机会也只是看重他的经商手段!”
王语嫣目光灼灼的望着赵祯,微微一笑道:“陛下,还有税呢!瑞祥商号每年的商税足有百万贯之多,一般的商号可舍不得这么缴纳!”
嘿!
不愧是多年的夫妻,王语嫣对赵祯的了解相当透彻,一句话点中了他的要害,是啊!对于这种规模的商号,赵祯还真是舍不得抄家,但家是一定要抄的,但却可以通过一些操作,从王语嫣的手中流回一部分去……
赵祯知道自己是用了重典,尤其是他还故意拉扯王齐雄,并且把他认出来混淆视听,真正的倒霉的人可不是他,而是在朝堂之中上了赵祯“黑名单”的朝臣。
东京城的掮客不过是个烟雾弹,身份最重的人就是身为外戚的王齐雄,而他自然而然的成为倒霉的“炮灰”。
赵祯能答应王语嫣的也只是让王齐雄稍微好过一点,他损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