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恒的场景不一定会出现,而月沉日升乃是天道循环,无论你到底开不开心,喜不喜欢,太阳都会在新的一天出现,谁也改变不了,即便你是帝王也没有用。
时间如流水不会停歇,仿佛是宿命中的长河不断流淌,即使你希望让它停止也办不到,相比活人,一个快死的人更加能体会到时光流逝的紧迫感,而麴叱干便是其中之一。
鲜血从他的口鼻中大量的涌出,四周之人都被吓坏了,这种情况谁也没见过,即便是西域最高明的医生也没见过这种病症。
出血如此之多,不用御医开口,众人也知道麴叱干不行了,而他突然得了暴疾的原因谁也不知道,这种血腥的场面当非礼勿视,围观之人多以同情,悲戚之意以广袖遮挡面容。
唯独身为女流之辈的萧挞里看着鲜血淋漓的麴叱干,她冰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随时为她而死的小动物,默然之中没有一丝怜悯。
给人的感觉相当冷漠,仿佛这件事与她毫无关系,但在场的所有人第一时间所怀疑的就是她!
麴叱干的死事出突然,而紧接着,辽朝便以高昌无国主必乱无疑为由接管了高昌城,这也是正是吞并高昌的开始,在这时间,所有人仿佛都明白了……辽朝现在要的不单单是和大宋抗衡,还有整个西域。
高昌城的易主,也意味着高昌国的消失,辽军的速度惊人,以最短的时间内接受高昌,原本属于高昌的官员仿佛商量好的一般,所有人都认定辽朝的正统,认定萧挞里才是他们的新主人。
谁能想到高昌国一夜之间便易主,?
这让人惊讶的同时也开始恐惧辽朝的力量,辽朝的力量弱吗?怎么可能,这个王朝曾经是天下最的霸主之一,现在虽被宋取代之,但却依旧是个庞然大物,不是西域能抗衡的。
西域之战看似是西域和大宋之间的利益冲突,事实上却是辽宋之间的一次竞争,也是借着西域人的土地进行战争,这样一来,辽宋双方之间都没有土地上的损失。
大宋想要夺取西域这块肥肉,所谓苍白的借口基本上就是在毫无掩饰的侵略,而辽朝这招却是稍显高明了些,名为帮助,实为占领。
最简单的结果,眼下的高昌城不就是易主辽朝了吗?
而同样的,龟兹,焉耋,大屯城的国主也开始担心他们前往高昌是否正确了,他们亲眼目的了麴叱干死前的惨状,鲜血仿佛从他的口中流淌到了自己的脚下。
四周的侍者退去,同样的也把麴叱干的尸体带走了,殿中只留下西域诸国的国主,当然也有萧挞里和她的侍卫们,大辽的太皇太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坐在宝座上等待着什么。
气氛紧张极了,没人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意思,但也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舍不得自己手中的权利和财富,眼下这个辽朝的女主人才是最狠的人,她的贪婪甚至超过了大宋皇帝!
从他们和辽朝开始勾搭在一起对抗大宋的时候,这些人就应该明白这是在和魔鬼做交易,现在就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
殿中的气氛诡异,西域诸国的国主们不说话,而上首的萧挞里同样不说话,但没有她的发话,这些人也想走也走不掉。
高昌的臣子基本上归附辽朝了,他们在城中依旧履行着职责,极少有人知道,此时的高昌国已经易主,他们正真的统治者不再是麴叱干,而是辽朝的太皇太后萧挞里。
当时间快到正午的时候,一队骑兵蜂拥而至,他们是辽朝的传报骑兵,身上的檄羽和大宋的稍有区别,但模样也差不多。
四周的百姓连忙躲闪,这些传令的士兵可不会去在乎什么人挡在他的马蹄前面。
马上的骑士直奔高昌的皇宫而去,当进入宫门之后,便有人上前为其牵马,一个老内侍在墙角蹲着,瞧见传令骑士后招了招手,骑士小心的上前把怀中的木匣交了上去,道了一声:“功成!”便沿着宫墙走了。
老内侍嘴角微微挑起:“好啊!这次太皇太后总算是领先一步!”
老内侍说完便拿着木匣走进殿中,靠近萧挞里小心的递上:“太皇太后,东西到了,龟兹兵变,归顺大辽!”
萧挞里点了点头,伸手指了大殿之中的空地:“派人端来一张横案来,把这东西放在横案上,给诸位国主瞧瞧。”
“老奴遵旨!”
一张横案便出现在了高昌国的宫殿之中,上面放上了一个木匣,木匣之中乃是一方青铜的印玺,而龟兹国主白莫苾大惊失色,这方印玺他实在太过熟悉了,这是他的国主之印!
而印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更清楚,在颤抖中他伏地拜下:“龟兹国归顺大辽!”
其他诸国的国主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显然龟兹遭遇大变,连白莫苾的印玺都出现在了这里,他不得不降!
“好!”沉默许久的萧挞里第一次开口道:“汝之妻儿在大辽铁骑的护送下已经开始前往上京城,你也应该早早收拾上路了,我大辽对待归顺之人向来慷慨,赐你上京城一品宅院一座,奴仆百人,赐金银十万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