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的朝廷钱庄突然又开始兑换金银了,官子的兑换比例本就不如大宋的交子,但只要能兑换,百姓就有了最后的希望,也不至于走上绝路,毕竟谁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做最后一搏。
上京城中原本就有八家钱庄,除去被摧毁的那钱庄总号还有七家,几乎是在天一亮便打出幌牌,上面大大的钱字几乎成为人们心中的焦点。
没什么比看到幌牌的出现更令百姓们激动的事情了。
但同样的,守城军全数出现在钱庄的附近,所有人披坚执锐,肃穆而立,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百姓,一旦有大声喧哗者,不满谩骂者,他们便在第一时间冲进人群抓走。
只要能把自己手中的官子兑换成钱财,谁也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紧紧的闭嘴不言,死死的攥住手中的官子,一步一步的向前。
兑换的速度非常缓慢,一刻钟,甚至是三刻钟才能兑出一个人,但只要能兑换,谁也不会说什么。
“朝廷又在皮货街开设新的钱庄了,那里人少!”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队伍后面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皮货街,谁都想早一日把手中的官子兑换成钱财,恐慌的心理促使他们做出自认为最理智的行动来。
随着皮货街的钱庄出现,上京城中又陆续出现数家钱庄,并且开始源源不断的向百姓兑换官子,以至于笑逐颜开的人越来越多,同时,皇宫中的宫帐军开始了行动………………
他们在城中大肆搜捕那一天冲击钱庄总号的人,并且放出话来,凡是参与者,无论是否踏入钱庄一步,都将被羁押!
这可了不得,但是许多人都参与了,他们认为法不责众,但没想到皇帝动了雷霆之怒,并不打算翻过这一页,钱庄被摧毁肯定是有人干得,但谁能找出来?
宫帐军可以!
他们伙同但是幸存下来的钱庄官吏,伙计,在城中挨家挨户的搜寻,一旦发现名字出现在钱庄账册上的人,立刻羁押,一旦发现这个人眼熟立刻羁押,在朝廷的面前,讲道理根本就没用。
更有甚者朝廷甚至发出文书,任何能指证邻里是参与者的人都将得到奖励,这些便有些人打起了坏主意,自己参与了便立刻指证邻里,朋友,甚至是亲戚是参与者,一下便得到赦免,还有奖励的好处。
上京城是什么地方?
大辽的国都,这里的人口虽然比不上大宋的东京城和北京城,但少说也有六十万人之巨!原本是没有这么多人的,但辽人发现,一旦人口聚居,经济便可出现突飞猛进的增长,而经济的增长也带动了税收的增长,这一点是从大宋的身上学来的。
数万人被抓进了大狱之中,上京城是肯定没有这么多监狱的,那唯一的办法只能囚禁在城外的露天营地之中,以绳索相连,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里,每日都有人死去,但朝廷就是不松口,显然这个是要杀鸡儆猴。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陛下,这些人中虽然也有无辜,可大多数人都是有罪的,若是想彻底断绝今后再出现冲击钱庄的惨剧,现在死一点人算不得什么。”
耶律洪基站在城墙上望向人群,就在这片刻之间,他已经看到有不少的人倒了下去,若是不及时救治,定然是再也醒不过来。
望了一眼冷静的吓人的张俭,耶律洪基缓缓开口道:“为何朕调来的经营刚刚抵达上京城就被你纳入国库之中,这些钱财可是我大辽数代的继续,甚至可以追溯到契丹八部!”
“陛下,若是没有这些钱财,钱庄的窟窿便补不上,臣虽然把密藏充入国库,可这些钱一文也没少,臣也没有拿国库的钱去填补钱庄的窟窿。”
张俭的话让耶律洪基大吃一惊,没有那钱庄的窟窿是怎么补上的?
陈博翰在一旁连忙解释道:“陛下,之前百姓是对朝廷和官子没了信心,只要让他们把信心拾起来,那官子便依旧是官子,依旧是能买卖东西的,左丞相利用这一点,派出宫中皮室军的将士,乔装成百姓去钱庄兑换钱财,并把兑换来的钱财再次送还给钱庄,于是这些钱就生生不息了……”
耶律洪基恍然大悟,难带张俭会说自己没用国库的一文钱,原来这么多天来是在演戏,但不对啊!自己确实是把契丹八部的密藏财富运到上京城了!
张俭仿佛一样看穿了耶律洪基的心思,坚定的开口道:“陛下,如今我大辽已经是在风口浪尖上,稍稍不慎便会有国鼎动荡之危!大宋修筑边墙,以高墙壁垒为界,重开汉唐之治,此防范我大辽之动也!”
耶律洪基被张俭的话说的一愣,随即道:“这么说来大宋修筑长城是为了北伐?!”
张俭微微点头:“很有可能,臣早已详尽观察过大宋皇帝的手段,每场灭国之战前,大宋必有异动,乍一看这些异动却和战争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可一旦大宋动手了,这些早早买下的祸根就开始起到作用了!”
耶律洪基猛然望向张俭:“母后也曾这样告诫与朕,如今大宋修筑边墙是异动,我大辽突然出现抢兑官子也是异动!莫不是大宋将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