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西征并没有没藏讹庞想象的那般落入圈套,他的乞和只不过是为了拖延大宋的进攻而已,好不容易走上权利巅峰的他怎么会答应大宋的条件?
兴庆府比起大宋的北平府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而兴庆府的府城比起大宋的北京城来更是无法相提并论,看惯了北京城的宏伟高大,再看看西夏人的都城皇宫便觉得太过狭小,小家子气太甚了些,这怎么能与大宋相比?
欧阳修率领仗卫抵达兴庆府之外便停下,此时的兴庆府如临大敌。
没办法,大宋对西夏的骚扰可谓是比一日三餐还按时按点,虽然从没藏讹庞派出使者乞和之后,大宋的骚扰少了些,可但他们看到全副武装的仗卫之后依然是露出惊恐的表情,虽然仗卫只有区区数百人,但却让西夏人提心吊胆。
应是代表大宋出使,仗卫们的身上不光有着华丽精良的铠甲,同时还在头盔上配备了鲜红的冠羽,银白色的盔甲,鲜红的冠羽,简直就是绝妙的色彩搭配,给人以强大的视觉冲击力。
再加上背后的盾牌和高高竖起的骑枪,得胜勾上的锋利马槊,腰间插着的后背横刀,马鞍上的棘轮弩,等等这些无不给人天兵降临的感觉。
西夏城墙上已经站满了士卒,张弓搭箭警惕的盯着欧阳修一行,甚至有人开始搬运滚石檑木,好似这些骑兵会舍弃战马下来攻城似得……的确,在西夏人的认知中,现在的大宋军队好似没有不能干的事情。
但还好,欧阳修手中高举的旌节引起了西夏人的注意,守城的将领赶紧把这一消息向没藏讹庞报奏,同时命令守军不得对这支奇特的宋人进攻。
很快西夏人便从城门上吊下一个小篮子,守城的将领站在城墙上高喊:“可是大宋使者?若是,便交出印信查明真身!”
欧阳修摇了摇头,数十万人防守的兴庆府居然被自己一个数百人的使者团队吓成这样,也端是个奇景,随手掏出自己的官印告身放入篮子中:“此乃我大宋天子旌节,某家大宋参知政事,崇文苑大学士欧阳修,代国出使西夏!”
小篮子收了上去,没一会城门便洞开,西夏的官员走了出来,把欧阳修的东西换给了他道:“欧阳参政多有得罪,里面请,只不过也不能怪罪我等,你大宋“天朝”总是派出游骑骚扰我大夏,得了数州之地还不知收敛啊!”
来人把天朝二字咬的很重,欧阳修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微笑着说道:“此言差矣,非我大宋骚扰你西夏,而是你西夏心中不臣啊!若是早日投降内迁,哪有这种事情?我大宋军队放行还来不及,怎会骚扰之?!”
一句话便堵得西夏官员说不出话来,这话说的,西夏立国至今,是说投降就投降的?!但毕竟大夏乞和在先,即便欧阳修用词不当,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当大宋使团队伍从兴庆府府城南门鱼贯进入城中的时候,两边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在他们眼中大宋骑兵的威武和高大远超西夏的铁鹞子,擒生军。
高高竖起的骑枪闪烁着令人胆寒的锋芒,武装到牙齿的板甲让人羡慕的眼红,这样威武强大的骑兵居然是大宋的,这让许多西夏人不理解,甚至产生怀疑。
敬畏的眼神开始出现,西夏人也不傻,他们知道这样的骑兵一定拥有极高的战斗力,不是西夏骑兵所能阻挡的,尊敬强者是草原上的准则,即便他们是敌人也是如此。
西夏皇宫中,年轻的太后没藏氏焦急不安的坐在上首,而身为权臣外戚的没藏讹庞在宫中来回渡步,思考着应对的计策。
当欧阳修举着旌节一路凯歌的来到兴庆府时,可想而知没藏讹庞的内心是多么的郁闷,他的乞和根本就是走个形式,为的便是拖延时间之用,但谁知道他赵祯真的把使者派来,并且用参知政事这样的副相作为出使的使者。
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大宋的诚意,也是逼迫西夏的办法,我把仅次于相公的副相都派了出来,我有诚意吧?你是不是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呢?毕竟是西夏先派人乞和的……
手中的明黄色绢纸已经快被没藏讹庞捏烂了,他怎么也想不通大宋的速度为何会如此之快,要知道就算是西夏乞和,大宋也该准备半个月左右的朝会商议定夺,还有这欧阳修为何如此之快的抵达兴庆府?
难不成他是飞过来的?兴庆府距离大宋的北平府最少有数千里之遥,就算上好的骏马日夜兼程也要十数日才能到,为何欧阳修只用了短短七天?
这是没藏讹庞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事情,更加让他惊慌的是赵祯国书的内容,这封国书的用词是大宋罕有的,语言之犀利,字句之斟酌,气势之凛凛,充满了威胁之言!
就算没藏讹庞这样的枭雄在读完之后也都大汗淋漓,这哪是什么国书,简直就是一封恐吓信!不光是在恐吓没藏讹庞一人,而是在恐吓整个党项和西夏!
兴庆府皇宫的外殿之中,欧阳修淡定的喝着茶,现在整个皇宫之中最放松,最清闲的就是他了,年轻的小皇帝他见过,完全就是一个不懂事实的娃娃,这才多大一点点知道什么?西夏至高无上的皇权掌握在没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