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翰原本是相信自己直觉的,但是在听到张俭的回答后理所担任的认为自己的直觉错了,按照他的描述霍老七就不可能活着逃走,连铁都化成了铁水,人还能全乎?
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但孙翰依然说道:“如此甚憾,毕竟没有瞧见霍老七的尸首,咱们大辽的密谍可否在大宋境内活动一下,毕竟事关重大。”
张俭心中大为不屑,刚刚叛变到辽朝的人就敢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咱们的大辽,这种人一点故国情怀都没有,对大辽也不会忠诚。
“这自不用你说,从当日捕杀大宋密谍的时候起,我大辽密谍便在大宋边境游走,一旦遇到可疑的人便会上前盘查。至今没有音讯,这最能说明问题,那霍老七怕是早已下了地府重新轮回去了!”
张俭自信满满的说道,辽朝的密谍一直是他秘密负责的,也是他张俭消息最为灵通,否则当年就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萧菩萨哥给秘密接走。
孙翰终于放下心中的猜忌,浑身上下仿佛轻了三两,对着张俭笑道:“这些我孙某人便放心了,不知何时会给下官一个实职差遣?”
张俭笑道:“不日就会有公文发出,你参与大宋密谍多年,一定知道大宋密谍的做事,此次我大辽只是除去上京的老鼠,大辽各地还不知道有多少,尤其是南京道,此地汉人聚集,宋人密谍混入无法得知,你要助我大辽训练出一支能辨别宋人密谍的干吏!”
孙翰点了点头,躬身行礼道:“臣一定竭尽所能倾囊相授,不负丞相的举荐,不负陛下的皇恩!”
这话说的张俭直恶心,这副嘴脸的丑陋比他办的事情还让人厌恶,但张俭必须要利用孙翰,而且他只能利用孙翰,没办法宋人的密谍实在是太完备了,想要捉到一个都十分困难,上京的密谍之所以被捕杀干净,那是因为宋人几乎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上京,霍老七的身份天下皆知,谁都知道他是大宋的商人和密谍,并且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不会有危险……
心情放松的孙翰离开了张俭的府邸,无债一身轻的感觉总是让人愉悦,他相信张俭的话,此时回家享受美娇娘才是正理,但他不知道在他走了之后,花厅的屏风后萧惠走了出来,望向门口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委屈大王了……”
萧惠看着老战友摇头笑道:“看见这人老夫便浑身不自在,不见也罢!”
张俭点头道:“此人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但用之有方却有奇效,这次铲除上京的黑手还要多亏了他,也不知大宋的皇帝在得知自己被这个小人物绊倒会做何感想!”
萧惠坐下端起茶水品了品揶揄道:“大宋皇帝做何感想我不知道,但那宋小乙那厮定然是会被气的吐血,上京的黑手可都是从他那里挑选出来的精英,损失一个都是莫大的遗憾,现在连根拔起,定然是心疼的要死!哈哈……”
张俭摇头道:“越是如此我等越要小心,大宋皇帝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赵祯,萧惠来了兴趣,转头对张俭道:“你和大宋皇帝有过交锋,此人到底如何?”
张俭身体微微一颤,些许茶水从杯中抖落,看得萧惠大吃一惊,毕竟他认识的张俭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即便是妖后萧耨斤乱政的时候也没瞧见他如此激动。
“他……他是个奇怪的人,嗯,对,全天下最奇怪的人!”
张俭越是这样说,萧惠越好奇,什么样的皇帝能让张俭说出这样的评价?!
“哦?难道他真的像传闻中的那样智慧超群?或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张俭苦笑道:“要说手段,这宋人皇帝是一等一的,但我就是不明白他如何有那么多的阅历和知识,智慧超群?怕是才智近妖才对!你瞧瞧如今的大宋被他经营成了什么模样?太祖,太宗,真宗,三朝的没有解决的难题在他的手中不出几年便被解决,政事最为繁琐你是知道的。”
萧惠点了点头:“是啊!大宋的难题几乎都被大宋皇帝解决了,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人咂舌,三冗一除整个大宋焕然一新,国力强劲的让人害怕。”
“不单单是这样,自古以来汉人王朝几乎都是重农抑商,但宋人皇帝却是历代王朝中最为支持商人的皇帝,他的手段和想法总是如羚羊挂角让人捉摸不透,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萧惠黯然:“难怪先帝说他是大宋的中兴之主,如此看来确实不同。陛下和他较劲反而得不偿失了。”
张俭笑道:“这也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咱们陛下也会如他一样圣明,这样一来不就是否极泰来了吗?说句不好听的,陛下始终在追赶大宋皇帝的脚步,即便是追不上也不会差多远,但再英明的皇帝也有寿终正寝的一天,只要大辽能撑过这段时间,总有机会赶超大宋的。”
这话萧惠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赶超大宋,大辽一直就比大宋强上许多,要不是多年合作的老友,萧惠险些和张俭翻脸。
不舒服的瓮声道:“难道我大辽就要靠时间活活拖死大宋皇帝才能有胜算?不见得吧?”
张俭双手抱拳的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