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的模样简直要被老夫的话吓死,以后还能有甚的作为?身为臣子难道不应该为官家排忧解难吗?以身效王事此乃士大夫之则有何惊惧?”
蔡伯俙很佩服夏竦把如此无耻的计划说的这么高尚。
是,文臣就该为官家分忧,但你也不能这么无耻啊!一边是皇后菩萨哥,一边是党羽密布的萧耨斤,在大义上来讲大宋应该承认菩萨哥的地位,谴责萧耨斤。
你夏竦倒好,反其道而行之,为了辽朝的内乱要自己这个使团的副使去帮助名不正言不顺的萧耨斤?
无论辽国是否内乱,他蔡伯俙都会是倒霉的人!
蔡伯俙翻了个白眼说道:“老倌你就不要拿我做伐,我蔡伯俙这个小小的驸马可当不起牺牲品,你要是一心为大宋着想,你倒是自己去啊?!”
夏竦微微一笑:“不错,知道趋吉避凶了,看来丁谓这个老师还是称职的。”
蔡伯俙一阵无语,果然是夏竦,这脸皮厚的堪比东京城的外墙!即便被自己识破了他还能这么处之泰然的喝酒,难怪丁谓说他脸厚心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蔡伯俙好奇的问道:“现在你要怎么为官家分忧以身效王师呢?”
“山人自有妙计……”
夏竦的态度有些让蔡伯俙摸不着头脑,这老倌绝不会蠢到自己去做这种事情,一定还有什么后手。
果然夏竦望着蔡伯俙道:“赵安仁你知道吗?”
“辽朝的黄门令?”
“没错就是此人,他是我大宋最接近辽朝皇室的棋子,并且此人也牵扯到萧菩萨哥与萧耨斤之间。”
蔡伯俙目瞪口呆的望着夏竦,微微颤抖的伸出手指:“这事官家知道吗?!”
夏竦掏出怀中的御前金牌道:“有这个在老夫手中,黑手的所有资源任我调动,官家说了便宜行事,老夫岂能辜负圣望?”
蔡伯俙嘴角抽搐,这老倌是要动真格的了,无奈的叹气道:“你和我说这么多不就是希望我替做见证嘛,到时朝中的衮衮诸公问起来,也好宣扬你的事情不是?”
夏竦瞥了蔡伯俙一眼:“不错,现在的你也学会了朝中的圆滑了,看来老夫和丁谓的眼光没错,你小子能比晏殊更得官家之心,不过你终归是外戚,此生永远无法登顶宰执之位了。”
“嘿嘿……小子得了长公主,这比什么都重要,再说如果我是文臣,就像晏殊一样的话还能得到官家的重用吗?奉朝请的蔡伯俙和文臣的蔡伯俙你说官家用哪个更顺手?!”
夏竦微微一惊,没想到这看似从不把朝政当回事的蔡伯俙居然能把一切看的如此清楚,不禁微微点头道:“果然没有辱没神童之名,你这才智也不比晏殊差上多少。”
“他有他的选择,我有我的,两人的志向不同而已。”
夏竦微微一笑:“你当老夫看不出你的小心思?朝中的相公们可都知道你是打算用外戚这一身份紧紧跟随官家,算你小子清楚,这一点倒是掌握的很好。”
蔡伯俙嘿嘿的笑了笑,端起清泉白道:“赵安仁在辽朝这么多年还可靠否?”
夏竦点头道:“信得过,赵安仁字小喜深州乐寿人,从小被辽人所俘。统和年间,任秦晋国王府祗候。秦晋王逝世后,辽皇授赵安仁为内侍省押班、御院通进。如今是辽皇宫中的黄门令,此人的家祖乃是我大宋氏族,心向大宋,赵安仁与李胜哥图谋逃奔,只可惜被辽朝游骑发现无奈折回,之后更是奇遇……”
蔡伯俙惊讶道:“奇遇?什么样的奇遇能让你夏竦如此看重?”
“嘿嘿,这真是老天眷顾我大宋,萧耨斤暗中命令赵安仁窥探萧菩萨哥之动静,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萧菩萨哥威势权柄加重之后,赵安仁害怕遭祸,又图谋逃回宋国。萧菩萨哥想杀他,萧耨斤进言营救。可他却是个聪明人,知晓萧耨斤是要利用他,于是想尽办法与我大宋联系,无意之中误打误撞的被黑手发现。”
蔡伯俙眼睛瞪圆,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好事,难道真的是上天眷顾大宋庇佑官家?!
“如此这般不如让黑手为之接触,省去我等嫌疑岂不更好?”
夏竦微微摇头:“不行,行如此之事岂能辜负与人?我不去,赵安仁心中难免觉得大宋不重视他,一腔之热血也会渐冷,还是以老夫的真面目示人为好……要不你替老夫走一遭?好歹也是大宋的驸马,堂堂的使团副使。”
“如此也好!”蔡伯俙点了点头,爽快的让夏竦吃惊,这小子刚刚还是死活不愿上前的架势,怎么现在突然换了一副脸面?
蔡伯俙笑道:“老倌不必如此看我,你为大宋做的一切我看在眼中,官家虽然说你行事常常不择手段,此非文人之道,可却依然用你,其中深意小子不说自明!”
“老夫岂能不知?陛下对老臣的护佑老臣只能以务实相报!”
蔡伯俙翻了个白眼道:“这次可是我去,你老倌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夏竦拉着蔡伯俙道:“还有一点,这赵安仁深得耶律宗真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