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自从丢失盐州和洪州之后,便失去了一大片肥沃的草场贺兰原,此消彼长之下,大宋的马政开始疯狂的运转,从阿巴斯王朝运来的阿拉伯战马已经开始繁衍后代,赵祯下了严旨,一定要让这些珍贵的马匹接受最好的养护。
它们是大宋骑兵的种子,也是大宋的未来。
阿拉伯战马的优点在草原上被体现出来,不知为何亚洲的草场更适合放养这些来自阿拉伯的骏马,而且阿拉伯战马的成长时间非常快,短短三年便已经能供人骑乘,只不过脾性暴烈,难以驯服,只有最优秀的骑手才能征服这样的骏马。
赵祯做了一项非常重要的改变,把原先属于文职的马政划归军中,由禁军成立专门的养马部队进行饲养和调教,这一举措得到了禁军将领的支持,即便是文官中有人反对也被曹玮这个枢密使一句生生挡了回去:“文官养马岂能征战?”
大宋最近一段时间在与党项人的摩擦中逐渐找到感觉并占据上风,阿拉伯战马的耐力和负重被体现出来,虽然短距冲刺的速度不及党项人的西域马,可一旦追击往往能远超它们,这使得宋人的骑兵优势开始展现。
而党项人现在也减少了犯边的次数,毕竟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也不想干。
作为李德明的心腹,野利仁荣亲自前来出使大宋为的就是让赵祯放弃对党项的打压,研究汉学如此之久的野利仁荣了解汉人的秉性,一旦战胜敌人觉得自己是天朝上国后,宋人便会侧重于恩威并施的安抚方式,党项已经称臣,李德明顶着大宋平西王的名号可不是白拿的。
赵祯微微一笑道:“朕取洪州盐州乃是因为你党项要为野心付出代价,否则岂不是任谁都能从我大宋分区一杯羹?如今两州之地皆如我大宋治下,李德明勿要擅动,否则王师必将直捣党项王庭!”
野利仁荣看着面带笑容的大宋皇帝,心中以是一片冰凉,他知道党项想从大宋手中拿回那两片腹地已经是不可能。
皇帝就是皇帝,即便是露出春风般的笑容,也不能隐藏眼中的寒芒,野利仁荣相信,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必会为党项招来灭顶之灾!
这是一种本能的畏惧,就像山中的野兔看到了老虎一样,张俭和萧惠对视一眼,眼前这位大宋官家给他们的压力一点也不逊色于陛下。
但赵祯对党项的态度他们看到眼中,有大宋压制党项,这是契丹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张俭和萧惠是以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形态在看好戏。
赵祯对他们越和煦便越能体现出宋辽两国的关系和地位,野利仁荣依然躬身道:“我党项一族地处西北,见大宋天威无意冒犯,只能以西进拓展生路,请求陛下勿要屠戮我党项子民!”
赵祯猛然回首道:“屠戮?这个词用的不好,朕从未屠戮过党项的百姓,只杀过侵略我大宋土地的敌酋,别忘了你是党项人犯边在先!朕倒是希望你党项人能向西拓展,西边的土地可是富饶的很……”
张俭呆呆的望着大宋的官家,这是一个皇帝说出的话?萧惠伸手拉扯了一下想要说话的张俭,微微摇头,大宋的皇帝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目的。
赵祯当然有目的,党项人向西域拓展的最后结果必然会引起西域诸国的恐慌,合兵一处抵抗党项的侵略是必然趋势,如此一来党项必将投入更多的力量,但这却会使得大宋与党项的边疆安定下来,有利于大宋的国力发展。
党项人的野心赵祯看得清楚,他们现在对大宋称臣只不过是无奈之举,等他们在西域获得足够的财富和人口之后,必会把大宋当作征伐的下一个目标。
党项人的侵略之心可从未消除,就连兵强马壮的辽国都要一试锋芒,何况大宋这块肥肉?
赵祯仔细的研究过党项人的心态,他们对大宋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只要大宋存在一天便他们党项人便活在大宋的阴影之下,当年李继捧奉党项的三州之地给党项人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屡次进犯大宋至不过是为了摆脱这个阴影而已。
无论宋辽都知道,党项想要立国,就必须打破大宋笼罩在它头上的阴影,否则谁也不会承认党项的存在。
赵祯的所有计划都是在大宋安稳的基础上,如今大宋的发展很好,即便是有一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也有时间去改变,降低了税收的直接结果便是各地的叛乱减少,许多人都能轻松的在工厂找到工作,只要老百姓能吃得饱穿的暖,鬼才会去冒着杀头的危险造反!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大宋想要恢复汉唐雄风就必须养精蓄锐徐徐图之,打好扎实的基础才能立足与这个混乱又残忍的世界上,虽然赵祯拥有这个时代最强大的科技力量和国家,可这些依然让他不安心,任何一个时代国家的覆灭也许就在转瞬之间。
更何况大宋的四周虎狼环伺,这个时代出现过多少的国家,五代十国的小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赵祯不知道未来的走向,女真人缔造的金国可能会崛起,看似强大的辽国说不定会土崩瓦解,草原的深处说不定会出现横扫世界的黄祸等等这些都让他辗转反侧。
每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