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俙离开拉比的大院之后便上了早在远处等待的马车,在车厢中坐定的他慢慢的平复内心的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外族谈判,虽说他和夏竦出使过倭国,可在倭国的的谈判过程他根本插不上手。
夏竦在商贾之道上还让他过问,但到了出使的细节却根本没有他蔡伯俙的地方。
身为文臣的夏竦牢牢的守住外戚不可干政的祖宗之法,蔡伯俙也乐意一身轻松,可直到他独自面对拉比的时候才觉得当初就该缠着夏竦,死活学一点使团谈判的技巧也好。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的临场发挥,好不好他不知道,但最少完成了官家交代的事情,该说的他都说了,只是负责前站任务的他只是把大大宋的底线告诉一赐乐业人。
蔡伯俙的离去也使得一赐乐业人清醒的认识到他们现在的处境,拉比苦笑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摊牌而是最后的警告啊!”
一群长老着急的说道:“那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当然是听从大宋皇帝的安排!”
拉比的话让许多一赐乐业人大惊失色:“可宋人皇帝的要求……”
瞧了一眼跟随自己多年的长老们拉比微微一叹:“除了执行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众人哑口无言,是啊!他们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一切。
但猛然间拉比稍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你们觉得大宋的官家会让我们永远在皇家票号中工作吗?”
众人摇头道:“当然不会,大宋的皇帝还没有自信到把一国的命脉交到别人手中的程度。”
拉比微微点头:“不错,这意味着我们为大宋的服务是有限的,等所有的学徒获得管理票号的经验之后……”
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了,其他人怎么会不知其中之意?长老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便是我等自由之时!”
拉比在心中微微感叹,他深知要想强制的束缚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给这个人以希望,只有看到希望他才会任人驱使,由此可见大宋皇帝的睿智,如此年轻的皇帝就有如此的大智慧,这才是拉比心中的恐惧之源。
第二天负责礼仪的官员便上门教授他们大宋的礼仪,虽然旅居大宋多年,但一赐乐业人很少有接触政治的机会,更别提这次拜见官家了。
拉比一丝不苟的反复练习朝拜礼,他要给大宋皇帝留下最恭顺的一面。
说的好听叫形势比人强,其实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有恭顺之人才能在强者的庇护下待得更久些,这是一赐乐业人在颠沛流离中总结出的经验。
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要深深的隐藏起来。
气势恢宏的皇宫拉比早就见过,可里面是什么模样他却一无所知,在他的想象中也只有至高无上的皇帝才能居住在这里。
进入皇城只是过了第一道坎,整个皇城被划成了许多的部份,其间又被高大的宫墙所隔开,在迷宫一样的皇城中穿行,没一会拉比就忘了自己来时的路线。
一路走来最让他震撼的莫过于宣德门后高耸巍峨的大庆殿,巨大的宫殿如一座小山般耸立在皇城的最中心,仿佛天崩地摧也不能撼动它分毫,精美的装饰,雕梁画栋的做工无不显示它的华贵。
单单是大庆殿前面的广场就能容纳下数万人之多。
拉比干咽了一下口水对前面引路的内侍道:“大宋果然昌盛如斯,如此伟岸的宫殿怕是穷尽我一赐乐业人的所有能工巧匠也无法建造出来。”
内侍捂嘴笑道:“这是自然,不过比起当初的玉清昭应宫可是还要差一些。”
居然还有比这坐宫殿还宏伟的建筑?!拉比瞧着这内侍的表情不似作伪顿时震撼的说不出话。
没过多久两人便在一座稍显小巧的宫殿面前停了下来,内侍转头道:“这就是官家的御书房了,你在这等着,什么时候我让你进去你在进去,我可提醒你待会拜见官家的时候可别忘了礼部官员教你的礼节,稍有差池可就是大不敬的罪过!”
拉比微微点头道:“大官放心自然不会有差错。”
简单的一句称呼便让内侍笑眯眯的点头道:“看来你也是知道一点宫中的规矩,那我就不废话了。”
那内侍进去没一会便出来道:“官家宣你进去。”
拉比立刻整理了一下身上洁白的长袍,直到没有一丝褶皱后才进入大殿之中,所谓的御书房在他看来一点也不比宫殿小多少……
布制巧妙的御书房墙壁上满满的都是书架,甚至需要小梯子才能取到较高的书籍,赵祯坐在御案后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刚刚翻译过来的《几何原本》,没想到距今一千三百年前的欧几里德便知晓代数几何与立体几何了。
仔细的阅读其中的内容,赵祯不断的把它们和高中时的所学的知识进行对比,果然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熟悉的公式出现在赵祯的脑海中让他无比的怀恋与回味。
用毛笔在纸上写下几何公式,《几何原本》的最大贡献其实并不是那些知识,华夏的许多著作中也都有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