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轻轻的晃悠,也不知他是从哪里越来的习惯难道是站的太无聊了?
“三才,去给朕把前日晏殊的上奏翻出来!”赵祯放下茶碗对三才唤道。
“奴婢这就去……”
三才作为赵祯的贴身宦官记忆力好的惊人,指挥着梯子上的陈彤在山墙前巨大的书架上移动,没一会便小跑的送来一本蓝色碎花奏疏。
赵祯瞥了他一眼:“你这货不会是收了什么好处吧?朕瞧你今天整个人都快飘起来。”
三才大喊冤枉,堆砌满脸的谄笑道:“官家冤枉奴婢了,自从官家在宫禁中立下铁牌之后,谁还会给咱们好处?只是奴婢在东京城中的养子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不,托人送来话请奴婢给起个好名字呢!”
赵祯惊奇的望着三才,知道把他看毛了才道:“这么说你有孙子了?”
“官……家……不……可以吗?”三才忐忑的望着赵祯,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官家的眼神这么奇怪?
赵祯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过继养子对宦官来说再正常不过,没有生育能力的他们多时以养子的方式传宗接代,比如三才的孙子就算是正式过继到三才的名下了,家谱也要改写。
“哈哈……喜事,大喜事嘛!你想好名字了没有?”
见官家恢复正常,三才笑道:“奴婢还没想好,官家您看……”
赵祯摆了摆手道:“这是你这个当爷爷的事情,朕可不想越俎代庖。”
但三才反而变得失望起来,老的如干尸一般的陈琳出现在赵祯身后道:“官家还是赏他个名字吧,这是宫人的福气。说不定还能入宫陪他爷爷呢!”
前半句还是好话,可后半句却让三才大为光火:“你这老不死的,我和你有何冤仇要断我香火!”
也不知两人是八字不合还是怎的,只要三才和陈琳见面就要互相攻击互相谩骂,仿佛已经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赵祯拍了拍桌子道:“你们俩怎么回事?见面就掐!都是宫中的老人了,成何体统,再掐架统统撵出宫去!”
见官家发火两人便偃旗息鼓,三才低头嘟囔了一句:“你想去给先帝守陵就和官家直说,何必拿我做伐?”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赵祯听见。
“诶!不是和你说了吗?留在朕的身边安心养老便是,何必要把自己仅剩的时间浪费在陵寝之中?”
赵祯的不满让陈琳苦笑:“官家也用不到老奴了,老奴实在没什么可干的,没办法天生便是劳碌命,享受这种事情老奴可不会。”
赵祯看着满头灰白一脸苍老的陈琳感叹道:“朕答应父皇最后俩个要求一个是不杀赵元俨一家,还有就是照顾你到终老……”
陈琳的身体微微一颤,轻轻拜下:“老奴错了。”
赵祯合上晏殊的奏疏放进袖口道:“也罢,既然你去意已决,朕也不留你,可帝陵你是万万去不得,朕给你一个差事如何?”
赵祯说完对陈彤指了指御案旁的小匣子便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