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救我,放开老子,看到没,你们这群乡巴佬,放开老子,哈哈……”看到来人,袁垢原本恐惧的面容,以一种诡异速度,扭转为狂笑。
看着袁垢那副模样,挺直而立的夜鹰旅士兵,心中无不充斥着不甘心,脸上是对袁垢不加掩饰的鄙夷,痛恨。
如今孙痕来了,旅长定是斩不得这人,毕竟孙痕乃是孙将军的独自,夜鹰旅虽说势头大,但毕竟是一个刚刚起步,无背景势力的民兵营,又怎能与孙家抗衡。
道理都知道,可是想到这人辱骂将军,败坏他们夜鹰旅的名声,还背负了几条人命,却依旧逍遥法外,谁能不恨,只叹世道不公。
彭……
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红,心神恍惚,再定焦之时,便是地上还在滚动的头颅,脸上是没有散去的诡异笑容,眼中已是灰白空洞没有一丝生气。
是袁垢……
而他的身躯,半跪在地,颈脖处碗口大小的血窟,如喷泉般,涌现着血红的泉水,世界似乎被红色浸泡着,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离他最近的男子,银白的盔甲一片鲜红,嘀嗒嘀嗒,血液自上而下滴落,而那人玄铁面具亦是流淌着一道道血流,染红了光洁的下颌…
“啪……”
只见玄云若无其事的扔了还在滴血的利刃,转身朝着校台而去,自始自终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此时,众人才回了神,一片哗然,有些心性稍弱的人,早已面色惨白,心中更是翻江倒海,双腿无力发软,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倒了去,不约而同的强忍着不适,不屈不挠立在那,目光追随着那冷冽的身影。
这一幕,血腥,残忍,却没有一人因此对玄云心生反感厌恶,因为袁垢该死!
对着那冷冽的人儿,油然而生一股敬畏之情,被其气魄折服。
他们的旅长不畏权贵,当着孙痕的面,斩杀了袁垢,为百姓讨回一个公道,这让他们怎能不去敬畏,如何不被折服!
孙痕看着地上死不瞑目嘴角挂着笑意的头颅,着实骇人,半晌才回过神,嫌恶的绕过,不再去看。怒火冲天的朝着那自始自终无视他的男子吼道“陈云,你好大的胆子!”
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个玄云当着他的面,宰了他的忠实的狗,□□裸的不将他放在眼里,不将孙家放在眼里!
看着气势汹汹,誓不罢休的孙痕,陈靖等人自觉上前一步挡在了玄云前面,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那样子,一如搭在弓上的箭矢,直待玄云一声令下。
而下夜鹰旅一众人等,见到自家队长的动作,自然了解,毫不在意孙痕的狗屁身份,将其团团围住。
他早就想大干一场了,这段期间,虽然夜鹰旅收到了无数荣誉,可是飞虎旅从来就没有给过好脸色给他们看,挑衅,辱骂,早已是家常便饭。
碍着他们皆是官宦子弟,所以上面一直强调,旅长还未回来,这段时间莫要与他们发生冲突,能忍则忍!
所以,玄云当着飞虎旅的面,斩了袁垢,可谓是大快人心,为夜鹰旅挣了口气!
而现在,在也不用忍受这些仗势欺人的飞虎旅,看着这些面露惧意的世家子弟,无人不大呼一声:痛快!
孙痕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眸光带着兴奋的士兵,就像野兽看到猎物一般,再想想刚才玄云的所作所为,不由的一阵害怕,这夜鹰旅都是疯子!
“陈云,你等着!!!”孙痕说完这一句,便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离开,颇是狼狈。
而身后更是爆发地震山摇的哄笑,面色越发的难堪,眼中溢着杀意,陈云,我一定要杀了你!!!
看着孙痕离开的背影,玄云眸光深邃,让人猜不透。
她本不想这么快与孙痕撕破脸,毕竟还不是时候,可是,这孙痕来的也太及时了吧……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
孙痕本就是蛮横无理,欺压百姓,想来也是习以为常,可是为何要拖上夜鹰旅,依着他的性子,必定看不上夜鹰旅这群地位底下的贫民百姓,更不屑与他们为伍,那又为何纵容袁垢的所作所为?
依着孙痕那智商,以及简单粗暴的性子,定不会想到以此种方式毁了夜鹰旅,那到底是何人在背后使坏,鼓动孙痕做出这样的事!
不得不说这人计谋狠绝,若是自己对此不管不顾,那么夜鹰旅必定自此失了民心,日后也难有大作为;若是自己彻查此事还百姓一个公道,又势必与孙痕杠上,与孙家结仇,届时孙家打压,夜鹰旅也是寸步难行。
到底是谁,与夜鹰旅如此深仇大恨,要毁了夜鹰旅!
她本以为是玄武帝暗中作梗,如今看来不尽然,毕竟国难之际,身为当权着者又怎会在此时挑起内斗。
唉……
玄云觉得自己脑细胞有些不够用,她不笨,却也不是一个攻于心机的人,再者朝廷局势,她尚未摸索个通透,所以思绪半晌也是无果。
罢了,毫无头绪也便放到一遍,船到桥头自然直,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