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山北面山顶,是一处偌大的平原之地,因崖边有一亭名蒯叽,于是便有了蒯叽亭的称呼,通常人们口中所说的蒯叽亭,却是指的阳山山顶,而并非那一个小小的亭子。
虽然上山路上行人马车众多,不过所幸没有迟了,姚肆一行到山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大片平地,地面应该是被刻意修缮过的,土已经被踩实踏平,而中间位置,搭就一方约三丈长宽的方形木台,木台左右设了木阶,可拾阶而上,很像民间的擂台,显然这高台就是比试的场所。
而平地外围,竟还有各种商铺,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姚肆忍不住对裘霁笑道:“这些人可真会做生意,铺子都开到这里儿来了,之前我还好奇那么早上山,吃饭如何解决。”
想了想,她有些嗔怪的看着裘霁:“既然上面有吃的,为何不上来吃?”
裘霁抿嘴一笑,“这里的东西不好吃,你不会喜欢的。”
姚肆来劲儿了,歪着头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喜欢?”
裘霁却往她耳边凑了凑,声音轻柔道:“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比起咸的,你喜欢吃甜的,比起酸的,你更喜欢吃辣的,比起吃饭,你更喜欢吃零嘴,比起佳酿,你更喜欢喝米酒。可你这酒量实在算不得好,米酒也能喝的东倒西歪,偏你又爱喝,所以不能让你多喝,更不能沾烈酒,否则。。。”
姚肆听的认真又惊奇,好奇道:“否则怎样?”她倒是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一喝就醉,可醉了之后是什么样儿的,她真不知道,发酒疯?她脑海里想象自己披头散发手舞足蹈嘴里还语无伦次的模样,不由得一阵恶寒,可千万别是这副模样啊。
裘霁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倏地轻笑了一声,摇摇头却是不说话。
姚肆被挠的心痒痒,不由自主的抓住他的袖子摇了摇:“否则怎样啊,你倒是说啊,我在你面前有醉过吗?我怎么不记得。”她是真不记得,可又有些在意自己在裘霁面前出丑,醉酒之后万一丑态百出?她赶紧摇了摇头,不敢再深想下去。
“去喝杯茶吧,你刚才吃了那么多,不渴才怪。”裘霁笑着道,一面往一个茶水铺子走过去。
姚肆抓住他眼里的调侃之意,急了,追上去,犹豫了一瞬,才试探道:“没----没发酒疯儿吧。”
“你说呢?”裘霁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注视。这搞得姚肆心里抓狂极了,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裘霁嘴角已经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经过他身边的人,竟从未见他笑的如此灿烂和----好看,没有了平时的冰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亲近随和的不像同一个人。
他对这些浑然不觉,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去年九月的书友会上,那时候他与姚肆并不亲近,只是没想到那小丫头,喝醉了酒竟然。。。竟然敢偷吃他豆腐。
“你人长得这般好看,得多笑笑,你笑起来,连花儿都要失色了。”
少女捧着他那张还带着些许嫌弃的脸,许是被那鲜红欲滴的双唇迷了眼,少女笑的傻呵呵的,然后趁其不备,吧唧一口,意犹未尽。
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一瞬间从脖子根红到了耳朵根,又是懊恼又是愤愤,还有点其他说不明的怪异情绪。
待他擒住少女那不安分的小爪子,后者却似满足一般,呵呵呵的就昏睡了过去,他还能做什么?总不能跟一个不省人事的较真儿吧。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把少女送回客栈,可那一整个晚上,他都没睡好,总觉得。。。自己吃了莫大的亏,以后可不能让那丫头随便喝酒了,他如是这般的告诉自己。
刚要走进茶水铺子,姚肆就听到后面传来辛习染的喊声,她回头一看,笑道:“你买这一堆东西做什么?”
辛习染却认真道:“反正这些铺子也就开这个把月,过了这个时间,平日也没人,他们挣点儿钱不容易,我又不缺钱,就多造福造福他们了。”
这话竟让姚肆无力反驳,她无奈的笑笑,很是配合的问道:“那你又买了些什么?”
老板已经擦了一张桌子给他们腾出来,热情的招呼他们落座,辛习染坐下后,将怀里的东西挨着摆在桌上,不是簪子就是镯子,不是耳环就是配饰,不是胭脂就是水粉,总之啊,都是女儿家的东西。
他咳了咳:“这里都是女儿家的东西,我就随便挑了几样买,也算是给这些小贩们一条活路。我留着这些东西也没用,扔了怪可惜。。。”他看着姚肆,那眼神儿就差再说一句:你就收下吧。
姚肆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辛习染从前就喜欢给她买东西,各种各样的只要他看上眼的,都给她买来,她之前也是拒绝了无数次,后来辛习染总算收敛了些,可现在看来,这毛病又犯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辛习染待她如何,她心里很清楚明白,可是,她对辛习染却并无男女之情。
若说从前不懂,可现在,她也算是有所领会了。正因为此,她才要和辛习染保持在一个同窗好友、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