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干还真是被抬去大理寺的,只因他受伤太重。不过窦观可不管这些,命人抬着刘干从刘府上街一直辗转到大理寺,中途被那些老百姓全围观看了去。
这搞得刘干丢脸丢到家了,他只得把衣服下摆撩起来遮在脸上,心里又将所有害自己受伤背锅丢脸的人都骂了一遍,他心里还没问候完那些人的祖宗八代,担架却停了下来。
“起来吧刘大人,但你若是实在受不住,躺在地上也行。”窦观淡淡说了声。
刘干将衣摆掀开,首先就看到左边站立的皂班衙役,他又往右边看了看,知道自己已经在大堂上了,便艰难的爬起来,神情看上去虚弱又痛苦,他一脸苦哈哈的看着大堂之上坐着的武叔,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武大人好威武,坐在这大理寺的公堂之上,倒是比窦大人还要有气势些。”
武叔不吃他这套,窦观更没将这话放在心上,他在旁听席上坐下,武叔这才开始严肃审问刘干。
“刘干,举人们举报你像各个地方甚至是京中权贵卖今年会试的贡士名额,你可认?”
刘干来还就是想问问这事儿,到底怎么就成了他卖了,他讥笑道:“武大人,刘某不过是个同考官而已,考生们的考卷是要先由主考官审阅排名,再封卷送去各个房间的同考官手里。
同考官们都是分房阅卷,阅完卷又得把考卷重新送回主考官手里复查,此次考官11人,礼部就占了8人,阁臣占了两人,吏部却仅我一人,试问我有何能耐,能在全是礼部的眼皮子底下犯事儿?”
武叔冷哼道:“我不听你这些解释,你只说,认还是不认。”
刘干怒道:“刘某当然不会认了,我清清白白,虽不知这些举人为何要诬赖于我,可我相信,大理寺也不是屈打成招的地方,若是没有证据,欲加之罪,刘某可也不是吃素的。”
武叔正有让刘干与张天对质的想法,当即就命人把张天带上大堂。
张天倒也没有手镣脚镣加身,上了公堂,看到刘干也在,先是一愤,不过看到后者那副模样,又觉得解气非常,遂冷哼了哼,颇有些阴阳怪气的道:“都说好人不长命,恶人活千年,看来这话还真不假。”
刘干还坐在担架上,本来看到张天他就已经气的捏拳头,听后者这口气,竟是遗憾没当场把他打死,他气的破口大骂:“你这厮,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本官。”
“无冤无仇?”张天哈哈大笑一声,也不顾是不是在公堂之上失礼,:“你是与我无冤无仇,你是与天下读书人有怨有仇,我们读书何其辛苦,你倒好,把我们的血汗变卖成你的银子,没打死你就是你命大。”
“够了,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武叔厉声呵斥,张天这才恨恨的闭了嘴。
刘干气的心口疼,“大人,此人口口声声称我贩卖贡士名额,这是污蔑,毫无证据,仅凭他一人之词,何以信服?他是落榜的举人,我以为,他是不甘落榜,才故意策动了举人闹事。”
张天正想要辨,就听武叔质问他道:“张天,你从实招来,说考官卖贡士名额的只有你一人,话也只有你一人听到,本官何以相信这不是你的阴谋,不是你不甘落榜而策动的闹事?”
“大人,孙莱士就在牢房里,他当日与魏先才亲口说的,魏先才也有份,大人只管问那孙莱士,肯定能问出来。”
武叔又严厉了几分:“荒唐,难道要本官屈打成招不成?孙莱士并不承认有此事,你又作何解释?”
张天愤愤道:“他当然不敢承认,这种事谁做了谁能承认?可买贡士名额的不止他一人,魏先才是一人,还有其他人,我知道那些权贵们都扳不倒,我只希望皇上能下令重考,或者干脆让孙莱士重考,他若还是会元,我这脑袋直接给他。”
“放肆,公堂之上满口胡邹,重考岂是你说的那么容易。好,你们一个个都有自己的说辞,可总有人是说谎,本官不怕跟你们耗,本官挨着慢慢审,总能审出个水落石出,来啊,将他们都押下去,单独看押。”
刘干立马大声反抗道:“本官是命官,你凭什么关押本官,何况此事口说无凭,没有实证,本官不服,本官面见皇上。”
一旁的窦观却沉声道:“刘大人这么快就忘了么,皇上亲口下旨,所涉官员,可以先审后奏,虽没实证,可你却有嫌疑。”
“我不服----我冤枉,天大的冤枉。”刘干嗓子都要喊哑了,可他依旧只能被抬去牢房关着。
张天却暂时被留下,原来武叔将注意力还放在了另一人身上,就是张天所说的魏先才。这个魏先才他并不知道,先前也着人去打听过,今年会考确实有个叫魏先才的,是邳县县令的儿子。
只是这魏先才却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好在此时城门已经被大理寺下令设下了守卫,出入必要接受检查,若是运气好,魏先才恐还在京中,就还有机会找出来;可就算他逃出城,也只会往家里逃,武叔已经打定主意,必要找到魏先才。
他叫来画师,让张天描述魏先才的样貌,幸在张天与魏先才有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