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思过门去金菊苑的路,倒是叫姚肆有些吃惊,按理这条路没人走,应该杂草丛生才对,可姚肆走的却轻松,路面干净,虽是土路,可地面踩的实,像是长年累月都有人走。
这倒是奇怪,姚肆边想边走,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金菊苑前。院门是紧闭的,恐是罗氏的要求,院外并没有看守的丫鬟,四周也一片荒凉冷清,根本不像是监院夫人住的地方。
姚肆往旁边的矮墙走过去,爬上矮墙往院内瞧,又是一惊,这次却是惊喜,院外是荒凉的枯树干草碎石,院内却假山池水一应俱全。
乳白色的鹅卵石铺成好几条小径之路,因接连几天都在下鹅毛雪,花坛里的草已经被盖上了厚厚一层白雪,小院内一片洁白空灵。
十来株红梅开满枝头,是院里唯一的色彩,看上去鲜艳动人。
主屋是开着的,姚肆瞧不清里面情形,索性跳下墙来到门前,“啪啪啪---”的叫门。能住在这样雅静的院内,一定是个内心淡薄与世无争之人,想必也不会太为难自己。
抱着侥幸,她想好说辞,啪啪啪的叫了好几次“有人吗?”,才听到里面一个小丫鬟声音应道:“来了来了,这月怎的来这么频。”
丫鬟打开门一看,怔了怔,疑惑道:“你不是送炭的,你谁啊?”说完蹙眉狐疑的看着姚肆:“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走。”
正要关门,姚肆急忙上前挡住门,笑道:“我是书院的学生,不小心迷了路,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这里有处院子,现在又冷又渴又饿,还请小姐姐行行好,给我口水喝,若有一张饼子,那就更好了,我到现在还没吃早饭呐。”
小丫头上下打量她一番,也认出了姚肆穿的是院服,面上放下些防备,却还是疑惑:“这里如此偏远,你如何走到这里来的?”
“我也是不知,实不相瞒,我犯了错,监院命我去思过门思过半个月,不料这一路走来东拐西拐,竟是怎么也找不着出路了,更不晓得思过门在哪里,姐姐菩萨心肠,帮帮忙吧。”姚肆可怜兮兮的看着丫鬟。
小丫鬟也比姚肆大不了多少,看上去还面善,想了想,将门打开些,小声道:“那你跟我进来,先休息会儿,等你吃饱暖和些了,我再告诉你思过门怎么去,离这里不远。”
姚肆感激不尽的作揖:“多谢姐姐了,若不是运气好找到这里,我恐怕会困死在这里。”
丫鬟咯咯一笑:“困死倒是不至于,这里就是偏僻些,你顺着路走,总能走出去,就是有些冷。”
“那是那是------”姚肆连连点头,跟着丫鬟后面好奇的东瞧西瞧,不料脚下突然一滑,扑通一声就摔了个狗啃屎,疼的她大叫一声,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
丫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姚肆摔的不轻,又正是在石子路中央,那模样看着她都觉得疼,赶紧将姚肆扶起来,一面问道:“这地上确实滑,摔成啥样儿了?可有受伤?”
姚肆试探着将右脚往地下一踩,顿时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怎的这么严重,不过摔了一跤啊。”丫鬟自己也经常摔,大不了一个淤青,没这么严重的啊。
姚肆苦笑的将裤腿撸起来,“不瞒姐姐,上个月才摔断了腿,刚才不小心扭了一下,不晓得是不是骨头又错位了。”
“啊?”丫鬟吓的脸色一白:“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走,送你去医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伤上加伤,更严重。”
姚肆赶紧拦住她,这一走,自己可就白来了,遂笑着安慰道:“不碍事,之前都养好了,我看应该只是扭了筋,坐会儿就好,没那么严重。”
丫鬟显然更想送她去医馆,还在坚持,突然主屋儿传来一声细柔的声音,“桃儿,是谁啊?”
姚肆看了眼主屋,又拱手道:“原来是桃儿姐,不知里面是哪位主子?既来了,我去行个礼请个安,也不算失礼。”
桃儿正要说不用,她家主子不喜欢见生人,哪知姚肆却一瘸一拐的往主屋去,还擅自开口道:“学生姚肆,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学生本要去思过门,却在这里迷了路,又渴又饿又冷,现在还摔了腿,夫人可否发发慈悲,容学生进屋烤会儿火?”
桃儿一听,脸顿时拉下来,剜了姚肆一眼:“你这人怎么得寸进尺,夫人也是你能见的吗?”
姚肆不好意思的作揖,“桃儿姐别怪,我腿真的疼的厉害。”
屋内沉默了片刻,桃儿一副“我就知道”就表情,“你要休息,去厨房。”
“桃儿,让她进来吧。”
桃儿一愣,惊讶又不解:“夫人-----”
姚肆赶紧作揖道谢:“多谢夫人了,学生这就进来。”
桃儿斜着眼睛瞪了姚肆一眼,“算你今日运气好,夫人一向是不见生人的。”
“知道知道,还得多谢桃儿姐刚才让我进来。”姚肆嘿嘿直笑,踮着脚一瘸一拐的进了主屋。
罗氏在内屋,外屋是桃儿住的,姚肆看也未看就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