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鞍山北面环佳安江,虽不是个容易突破的口子,出于小心,关灞还是派了人每日放岗。
“老三是怀疑他们要渡江?”
关海嗯道:“三百精卫却只见一半,唯有可能的便是他们兵分两路,如今佳安江面已经结冰,若是我猜的不错,剩下一半之人,必定已经在江面上了。”
“三当家此言倒也是有道理,但我有一事不明,他们只有三百人,却还敢兵分两路分散兵力,为何?”
关海轻笑一声,“这有何难理解,你莫要忘了他们的统领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子,这些贵族公子,多读了两本书就喜欢自以为是。
我猜他也清楚区区三百人根本就是送死,故想兵行险招,让一半人渡江,若是运气好,倒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夜袭。
可他到底还是太嫩,这佳安江岂是他想过就能过的。”
关灞哈哈大笑,“看来裘万敖那老东西是越活越糊涂了,也好,这份大礼,我关灞就收下了。
老三,你带两百人去守住北面,让老二带两百人守住东面,区区三百人,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篝火依旧燃的旺盛,男人们喝酒吃肉,嘴里不时的说些浑话,那黝黑的皮肤,满嘴的胡渣,还有邋里邋遢的衣服丝毫没有让他们有任何不适。
这样的场景夜夜都能见到,关舒眉头拧紧了,捂着鼻子穿过人群,这些臭男人若不是爹爹需要他们,她真的一刻也不想看见。
“哟~~大小姐,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外面可不如我们这里安全。”
关舒厌恶的瞪了说话人一眼,带着丫头环儿匆匆离开。
“小姐,我们真的要下山吗?若是寨主知道了,奴婢可就没命了。”环儿害怕的不敢踏出那一步。
关舒瞪了一眼:“你不去,我保证你连明日都活不过,你以为你留在这里就安全了,爹找不到我,不拿你是问才怪。”
环儿吓得要哭:“小姐----要不咱不去了吧,那个裘公子有什么好看的,何况他正带兵来攻打我们,万一被他发现了小姐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啊。”
关舒没好气:“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是关灞的女儿,你走不走,不走你就给我回去,省的碍事儿。”
环儿看着关舒离去的背影,想哭又不敢哭,比起留在这里等着被寨主审问,她还是跟着小姐要安全的多。
关舒选的是骑马下山,速度很快,绕过魏城,一路沿着官道往前走,两天就与裘霁的队伍碰了头。
她也没那么莽撞的冲上去,而是隐在暗处观察着,然而这个裘公子显然是不喜露面的,她跟了半天也没见着人影,最后一点耐心都磨完了。
“小姐,不如我们回去吧,就算见到了又能怎样,他是木鞍山的敌人,此去根本就是有命来没命回的,何必见了惹牵挂。”
环儿极力想劝关舒回去,再不回去,她恐怕真的就没命了。
“急什么,天黑了他们肯定得扎营,只要进到主营,就能见到他人。
再说了,谁说我牵挂了,能不能入本小姐的眼还不一定呐,说实在的,我更想见见那个叫辛习染的,听说那才叫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关舒语气中全是期待。
环儿不敢搭话,她家小姐爱美男的毛病越来越严重,这会儿若是说句不恰当的话,定又是一顿训斥。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裘霁命队伍停下扎营,自己则像是漫无目的似的往林子深处走。
卫札自然是步步跟着他,还不忘担忧道:“少爷,咱们别走远了,离木鞍山越来越近,谁知道这路上有没有埋伏。”
裘霁嗯了一声,盯着黑漆漆的夜,淡淡道:“别躲了,出来罢。”
关舒眉头一拧,对自己的行踪暴露很是不悦,她倒也不怕,大摇大摆的朝着亮处的少年走过去。
起初隔得看的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每靠近一步,关舒心就被提起一分,直到她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少年的模样,那瞬间,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月色实则并不明媚,少年的容颜像是被笼上了一层轻纱,可依旧俊美的动人心魄,关舒发誓,这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那非凡的气度,那略显淡漠的眼神,微微闭着的双唇,高挺的鼻梁,甚至那梳的规整的如墨一样的发,他的身上散发的所有气息,都令关舒着迷,这样的人,若是笑起来,那又是怎样迷人的姿态呢。
卫札见两名女子从暗中走出来,行为实在诡异,就要上前阻拦,哪知那个丫鬟模样的竟率先朝他冲过来,只一招,他就知道对方也是个练家子。
二人几个呼吸间就已经交手十多招,这臭丫头功夫虽没多深,可狡猾得很,卫札被她缠的脱不开身。
“滚开-----”气急败坏的卫札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抬起一脚狠狠踢中环儿的手臂,后者虽然疼的龇牙,却在下一瞬又缠上去。
“你看上去并不担心。我这个随从可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你若是不喊停,你那丫鬟撑不过十招。”裘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