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姚肆总算来到目的地,湖泊周围很安静,绿中带着蔚蓝的湖面甚至平静的连波纹都看不到。四周高大的树木将阳光和热浪挡在外面,湖泊边的树荫下甚至还带着一丝凉气。
姚肆走的又累又渴又热,找了片茂盛的草地呼啦一下子倒下去,躺在草皮上放空了脑袋什么都不想。
许是什么都没想的缘故,身体感官就强烈了,从一开始的偶感饥饿到饥肠辘辘,姚肆再也没法安静的躺着了,胃里被磨的难受,她最后只能翻身而起。
其实带的干粮还有,可烙的饼已经硬的跟石头无异,加之吃了大半月的同样的东西,姚肆看着干粮,哪怕此刻饥饿难耐,却也对干粮没有半点食欲。
“扑通----”有什么东西从湖里蹦出来,迅速又落下去,砸起一片水花。
姚肆眼睛倏地一亮,赶紧爬起来,在湖边上转了一圈,最后抱着一堆树藤草藤各种藤蔓回到原处。
重新坐下,藤蔓在手里互相交叉打结,最后终于成了一张网,她带着网在湖边选了个好位置,哗啦一下子将网撒开去。
这湖泊来的人少,鱼也多,姚肆没等多久就网了两条鱼上来,出门的时候她带的东西足,不仅有刀子,火折子什么的都有,她欢喜的找了一堆柴火,将鱼剖了,又燃了柴火,很快两条鱼就被架火上烤。
姚肆躺在一边,看着火柴噼里啪啦的作响,终于准备认真思考起来,可她还没来得及想,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并且伴随着一老者声音。
“绕池闲步看鱼游,正值儿童弄网鱼,你这小儿,这鱼活的自由欢快,你怎就轻易了结它们性命。”
啧嘴的声音似乎在表示遗憾,甚至是对已经半熟的鱼的惋惜。
姚肆斜着眼睛看已经站在自己旁边的人,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模样,花白的胡子随着说话抖动,不过除此之外,老者看上去红光满面精神得很。
她坐起来,将鱼翻了个身又躺下去,笑的不屑:“我饿了自然要吃它,这年头,这么慈悲的心可少见了,老人家怕是没少让人擦屁股吧。”
老者听她这么一说,竟然立马就点头表示同意:“既然饿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哈哈----小女娃一个人吃多孤单,这饭食还得分享着吃才香。”
说着竟自顾自的在姚肆旁边坐下,去翻弄烤鱼,边看边摇头:“这样不行,这鱼为了你送上了命,你却这么草草吃了,岂不是对不起它的死。”
老者从布袋子里取出几个瓷瓶,在烤鱼上面一阵捣鼓,没出片刻,姚肆就闻到了香味,她吸了吸鼻子又重新坐起来。
“老人家,你这是放的什么,别不是有毒的吧。”她狐疑的盯着这个莫名出现的奇怪老者。
老者哈哈大笑,又摇头惋惜:“这么小的丫头,怎的疑心就这么重,这样可不好,我也要吃,自然要弄的好吃些才行。”
姚肆不再说话,抱着腿仔细的打量起老者来,后者也不觉得不自在,任凭姚肆打量。
“老人家应该是读书人吧。”姚肆问道,刚才老者说的话她可注意到了,一听就是读过书的。
老者呵呵笑道:“这年头读书人多也不稀奇,不过女娃你这么问,莫非也是个读书人。”
姚肆歪着头,并未从他脸上看出任何不妥的情绪,遂点点头,语气低落了几分:“本来是准备县考的,没考成,现在烦着。你说---除了考举这条路,我还有什么路可走?”
她既是问老者,更多的却是问自己,是啊,她还能怎么走呢,虽然信誓旦旦的说要再寻法子,可这法子又哪儿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老者继续捣鼓烤鱼,一面问道:“那就要看你到底想要什么了。”
“我想要的---”姚肆略一思索就有的答案,她想要的从来都很明确:“我想要上阳山书院,学成三年后,当个教书先生。”
她可没想过要去出仕,那是不可能的,她也没那么大野心。
可若自己能成功从阳山书院学成三年出来,哪怕只是个教书先生,也是颇受尊重和欢迎的。
作为教书先生,最好的就是给皇帝授课,最次的,也是在各处官学授课。
“哈哈---阳山书院,小丫头心气儿不小哇。”老者笑道。
姚肆就知道他要这么说,毕竟阳山书院也不是想上就能上的,她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没去试过怎么知道不行,你是看我一个女儿家别人不收吧。“
老者却摇摇头:“收定是会收的,对阳山书院来说,你并非第一个女弟子,前提是你真能考进去。”
是啊----要上阳山书院,首先得考过院考,可现在县考都搞砸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姚肆托着腮满脸愁容。
老者拿着烤鱼闻了闻,又用手捻了一块,尝一尝,觉得味道不错,满意的点头,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姚肆在想问题,也没注意到老者的动作,等她回过神来后,发现两条鱼就只剩一小半了。
她目光定定的锁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