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肆刚刚走进去,就带着哭腔喊道:“差爷---您果然找到了我娘的簪子,差爷啊,您真是活菩萨活神仙。
这可是我娘唯一的嫁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娘都没舍得当掉,却被可恶的贼偷了。掌柜的,我给你磕头了,要不是你机智的识破了那贼人,簪子我一定找不回。”
姚肆说着还真的跪下去给两人磕了个头。
捕头和掌柜一脸愕然,两人都没料到半路竟然会杀出个程咬金来。
掌柜斜着眼睛看捕头,见后者脸色阴晴不明,幸灾乐祸的想,簪子我得不到,那你也甭想得到,现在失主都找上门了,我看你还怎么收场,外面可那么多人看着呐。
捕头心中更懊恼奇怪,根本没有所谓的失主,那这个臭小子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哼,我拿到手的东西,哪儿还有给出去的道理。
他露出凶相,“大胆刁民,胡说八道什么,这簪子怎么就是你的了?我见过失主,可不是你这个臭小子。”
姚肆早知他要这么说,见楮孟也跟了上来,对捕头道:“差爷仔细看簪头的位置,是否刻有一‘闫’字,那是娘亲的姓氏,错不了。”
捕头果然盯着簪头看,楮孟凑上去,果然看到一个‘闫’字,惊喜道:“还真有,看来这簪子确实是你的了。”
姚肆趁着捕头发愣,从后者手中拿过簪子,高兴的连连给捕头行礼:“多谢差爷,多谢差爷,娘亲为了这支簪子都快哭瞎了眼,可算是找到了。
差爷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我回去一定给您塑个人像供起来,每日早中晚三炷香,保佑您升官发财。”
眼看着姚肆拿着簪子兴高采烈的走了,捕头和掌柜互看一眼,这----这明明到手的东西,怎么突然就没了呐?为何偏偏就这么巧的遇到了失主呐?
两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姚肆却已经带着簪子走出好远。
楮孟个高步子大倒是不紧不慢的跟着,看姚肆两腿跟风轮似的动个不停,不禁调侃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就是你的目的?别跑了,他们追不过来。”
姚肆白他一眼:“这簪子本来就是我娘的,魏吉馆抢了去,现在顶多算完璧归赵。”
楮孟哈哈大笑,“你请我看了场好戏,我就请你吃顿便饭,也是礼尚往来。”
姚肆今天还没怎么吃过东西,早上心里挂着事儿还不觉得,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腹中饥肠辘辘。
她也不是忸怩的人,有人请吃饭当然好,立马笑道:“我要吃猪肉馅儿混沌----三两。”平时可吃不到这东西啊。
楮孟盯着姚肆上下打量,笑道:“只要你吃得下,多少都不是问题。”
姚肆找了个人最多的混沌铺子,等了一轮才等到空桌,用她的话说,吃的人多,说明这家味道好。
趁着等混沌的功夫,楮孟忽然问姚肆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姚肆茫然的摇头:“没啊,就我一个乡下丫头能得罪谁啊,真要说得罪,就是老王八,不过我现在这副模样,站他面前也不认识----对了,问你个事儿。”
楮孟见她神色严肃,正色的几分:“你要问什么?”
姚肆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打扮,满腔疑惑:“我这身打扮,店小二都以为我是小伙儿,怎么你们都知道我是女儿家?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楮孟注意到她口中的“你们”,本想问还有谁知道,话到嘴边,又觉得不是自己该问的事,遂笑着解释:“我认出来不难,你不留着耳洞吗。”
姚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拍着脑袋笑:“瞧我,这么简单的事,哈哈----原来是这样。”
楮孟微微一笑,其实姚肆看上去就是个俊俏少年郎,唇红齿白比女儿更英气,比男子又柔和,要不是他离得近多看了几眼,也不会注意到姚肆的耳洞,更不会知道她是个女儿家。
“看来他也是看到了我耳洞。”姚肆若有所思的道:“也不知娘啥时候给我穿的耳洞。”
姚肆从没戴过耳环,耳洞看上去只有针尖大的痕迹,若不靠近仔细看,根本看不到。楮孟忽的对她口中的“他”很好奇,略一想,换了个法子问:“你看上去也是待出阁的年纪,家里还让你这么胡闹?”
“待出阁----”姚肆哈哈一笑,见老板娘端着混沌过来,立马去拿筷子,顺便递给楮孟一双。
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候来一碗香喷喷的猪肉混沌,对姚肆来说幸福莫过于此了,她吃的专心,根本没注意到楮孟往后瞄的动作,只是半响不见他动筷子,姚肆问道:“怎么不吃?这味道不错。”
楮孟笑点了点头,这才动筷子,两人边吃边聊,说话中姚肆知道了这年轻大哥叫楮孟,顺便也告知了自己的名字。
看楮孟有点憋脸的样子,姚肆抿着唇,没好气的瘪了瘪嘴,“看在你请我吃混沌的份上,想笑就笑,以后可没机会了。”
楮孟笑出了声儿,不过语气无奈:“我并非笑你名字----”
“别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