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行驶在夜间的乡路上,已经夜深,路上很难见到行人或车辆…… 打开车载cd放首舒缓神经的音乐。 做了四年的工程师,也该休息一下。 想着前些天刚接手的酒吧,忽然有点小期待…… 乡间的路上除了路灯,两旁是大片大片的田地。 手指在方向盘上随着节奏敲击着,感受从车窗吹进来的风,宁秋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他揉着眉头想让自己精神点,两旁的路灯突然忽明忽暗闪烁起来,太阳能蓄电的路灯也会电压不稳吗?他想着。 从短暂的走神中恢复过来! 该死,有人! 他吃惊! 前方十几米路中央,似乎站着一个人影,路灯的阴影正好与之重叠…… 宁秋下意识要避开,用力打方向盘,车轮发出刺耳的声音,不知磕到什么东西,车子咯噔一声,直接侧翻,带着巨大的惯性冲向人影,又重重撞在电线杆上!轰隆一声,他只觉得耳膜发炸,紧接着便只剩下嗡嗡蜂鸣声…… 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他吃力抬头! 引擎盖上黑烟滚滚,伴随着微弱火光…… 车子一着火就会爆炸,这逻辑在每个普通人心里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得快逃出去…… 双腿不规则扭曲,已经骨折!宁秋忍着剧痛用力推开变形的车门,十指紧扣着地面,拖着身体从底朝天的车里慢慢爬出来…… 嗤…… 好疼! 什么东西被划破了! 血液混合汗水流进眼睛,又涩又酸,还没来得及擦,宁秋心脏一紧! 有张血迹斑斑的脸陡然出现在面前,几乎要亲到自己脸上! 正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盯着自己! 他? 是挡道中间的那黑影? 疼痛加上心头的恐惧,宁秋呼吸越来越粗重,仿佛周身空气都变得稀薄,脑子晕晕沉沉,还泛出一丝无法抵挡的困意…… 那张脸看了宁秋许久,缓缓道:“距离最终秘密只有一步,他们发现我了……必须做个了断。” 宁秋没听懂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身体越来越冷。 想撑起身体,手按到一坨柔软东西,是肠子,血淋淋的肠子! 惊恐发现,原来车门处翘起一块尖锐铁片,刚才的拖动身体,从小腹划过,将他来了个开膛破肚,肠子从伤口淌了出来,地上已经积起一摊血泊…… 这么重的伤。 被人发现,尸体怕是都凉了…… 宁秋感觉眼皮很重,困意占据了脑子,不得已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那张脸沉默了一会儿,道:“做个交易,接手它,我帮你活下去……”宁秋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如溺水者抓漂浮的稻草! 有机会能活! 有谁会想死! 一丝希望,也不放弃! 血水从喉咙里不停冒出来,他挣扎着硬是挤出一个字:“好……” 那张脸眼里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神色:“既然你同意,那便交易成立,一切皆如你我所愿!”宁秋脑子陷入一片空白,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双腿一蹬,就没了动静…… 看着一动不动的宁秋。 那张脸缓缓浮现出身体,他身上裹着的黑袍在风中乱舞,声音像极乌鸦在拍打翅膀。他将一枚漆黑铜钱轻轻放在宁秋手心里…… 走吧,希望你走的比我远…… 不知昏睡了多久! 在梦里面,宁秋梦见自己坐在一叶扁舟上。 他顺着一条黑色河流往前飘着,河两岸锁着无数骨瘦如柴的怪物,它们眼里充斥着对宁秋的怨恨,不停的咆哮,挣扎,想要扑上来撕碎他,但身上缠绕的锁链,将他们禁锢,跨不出一步。 扁舟停在一个码头边上。 他走上码头,顺着青砖铺成的小路不停往前走,直到看见一栋气势宏伟古色古香的建筑。大门左右挂着两个红灯笼,妖异非凡,冥冥之中似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推开这扇门。没有抵抗这声音,因为他也好奇大门里藏着什么,双手将其推开,瞬间门内涌出无边黑暗将他包裹,带入建筑…… 冷风不停往脖颈里灌着…… 空鼻腔里充斥着烧焦的糊味儿。 宁秋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天空,他从地上坐起来! 身边是一辆烧成漆黑如炭的汽车骨架。 周围站着不少村民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目露关怀神色,但没一个人敢上来搀扶他一把。 身体隐隐作痛…… 宁秋忽然想到什么,掀开衣服检查腹部!本该被开膛破肚的地方,居然完好无损,疤痕都没有!就连严重骨折变形的双腿,此刻也跟正常人无异…… 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烧焦的车子,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是什么? 他呆呆看着自己双手,发现右掌心多了一枚铜钱图案,仿佛纹上去的一样! 那个被自己撞倒的人影呢? 他想到那张人脸! 周围寻找,一无所获,那人影从人间蒸发一样,仿佛出车祸的只有宁秋一人。救护车到来,他脑子里一片浆糊,没心情去医院,干脆以身体无碍为由,拒绝检查。在路上拦了一辆车直接前往接手的那间休闲酒吧。 酒吧装修挺好,很符合休闲两个字。 本是一对年轻夫妻经营,因为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加上选址错误,客人能不能体验到休闲还不知道,倒是让他们俩夫妻休闲到了极致。最后实在开不下去,只能割肉转让,正好被宁秋以低价格接手下来…… 宁秋做工程师这几年,赚了不少钱,但工作强度太高,他想要的只是一个能放松身心的地方,酒吧赚不赚钱倒是不那么重要。可谁会知道,第一天就遇上了车祸,还发生那么诡异的事情。 坐在吧台上,随手酒架上取下一瓶红酒,一边慢慢喝着。 一边观察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