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这根本不是报仇,只是在白白送死而已,看吧,我就算站在原地放不作抵抗,你都根本伤不了我啊。」
孙也许毫不留情的屈指一弹,直接挣开了孙唯一的银牙将自己的手指抽出,略带嫌弃地在她衣襟上擦了擦口水,顺带将残酷的现实揭露了出来。
「可是,除了向你报仇,我又有什么可以做的呢....」
拼尽全力也没能咬破眼前仇敌的一根手指,挣扎得自己遍体鳞伤,却仍是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孙唯一似乎是终于认识到了自己和眼前二人的差距,她仿佛认命了一般瘫软在地上,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扑簌簌的打落进尘土中,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绝望。
「潋晴姐死了,余弦叔他们也全部莫名奇妙的失踪,三星级的进化者只剩下了我一些,整个营地都已经乱成了一团,除了报仇,我还能做什么呢....」
虽说孙唯一已经在水潋晴的硬点下逐渐向着女王蜂体质开始转变,但这毕竟不是主神那边安全快捷的强化,从基因层面开始的转变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现实里昆虫化蛹还得花上十天半个月呢,想要达到水潋晴那种能轻易洗脑他人的程度,她起码也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建立在孙唯一的精神与体质都已经受到过强化,成长性远超常人的情况下。。
现在的孙唯一只是初步进化出了接受信息素的特殊器官,她也正是靠此全盘接收了水潋晴留存在死亡现场空气中的遗言与恨意,并被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崭新感官将大脑整得昏昏沉沉的,狂躁的感性主宰了思维,这才会干出光明正大的暗杀这种蠢事来——当然,倘若孙唯一手里的并非是忍者,而是兄弟会的传承,那就另说了。
好在水潋晴获得血统还没有多久,对血统的开发程度并不怎么高,否则她完全可以趁孙唯一对自身的新能力掌握尚不纯熟的时候,以留存在信息素中的海量资讯冲垮对方的意识与人格,并将早就准备好的自身思维算法覆盖其上,达到一种另类的重生效果。
而孙也许在当初扼住水潋晴脖子的时候,也沾上了她特意通过皮肤分泌的独特信息素,这种信息素的唯一效用便是极其顽固难以消退,虽说事后孙也许也奇怪过怎么从自己的右手上隐隐传来一股幽香,但没有女王蜂血统那独有的分析器官,他怎么可能想得到就是这几乎淡不可闻的气味,对孙唯一来说却比黑暗中的火炬还来得显眼。
「正因如此,你不是更应该呆在营地之中吗?那可是水潋晴的心血,你忍心看着她好不容易一手建立起来的营地,就此分崩离析吗?失去了你们这些强者的庇佑,光靠几百个普通人能在那鬼地方活多久?况且,你若是真心想要复仇,就应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单靠现在的你,一个人来对付我,毫无疑问是以卵击石,但倘若有一整个营地在背后支持,合理的掠....合理的再分配与调度资源,说不定这能培养出足以威胁到我的进化者哦。」
孙也许这恶趣味的家伙半蹲在一旁,当真兴致勃勃地和孙唯一分析起了行之有效的向自己复仇的方法,旁边的爱丽丝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反正马上就要离开魔都了,到底会去哪儿连他自己都还没想好,天朝那么大,两个多月后又有新的怪物降临,将来估计是不太可能再和孙唯一碰面了,倒不如临走前给小姑娘一个奋斗的目标,画个大饼让她重燃起人生的希望,唉,自己果然是个大好人啊。
「可就算重新整合起营地又如何,你连老元宽都已经击败了,我都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拥有你现在这种程度的力量,但等到了那时候,你又早已经猎杀了更多更加恐怖的怪物,获得了更多的资源,我怎么可能追得上你的脚步。」
孙也许的一番话让孙唯一短暂的燃起了几分希望,但看向不远处尚且被雕塑的长剑穿胸而过的老元宽尸身,她却是又再度消沉了下去。
孙唯一虽说只是个十六岁的高中生,但作为信息时代成长起来的一代人,她并不欠缺眼界与见识,并且在这短短十余日内接连经历了至亲的逝世,目睹了无数活生生的人间惨剧,自己也是多次险死还生,和降临的怪物们不知战斗过了多少次,她以惊人的速度褪去了原本的单纯与稚嫩,并对于这末世有着自己的理解。
进化者的变强,绝非是赛跑那般,你前进几米我前进几米,就算起点不同,但最后跑得越久大家的差距便越是不起眼,后来者甚至加把劲就能赶超先驱者。
毕竟自己也是个三星级进化者,通过自己的所见所闻,孙唯一觉得那些五星级进化者简直如同亿万富翁一般,稍稍运作下自己的筹码,毫不费力的就能赚取数百万,上千万,甚至什么都不做,单单存在银行每月的利息就能让普通人叹为观止,当然相对的,若是不满足于此,亿万富翁想要让自己的身家有明显的增长,一着不慎便把自己坑得倾家荡产的风险也比普通人高得多。
而那些普通的进化者,则相当于只有几百几千存款的普通人,光是想着怎么让自己活下去就拼尽全力了,别人不屑一顾的零头在他们看来是足以欣喜若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