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哪儿跑出来的?到底是谁救了他!
苏克勒咬牙切齿又不无惊恐地望着站在人群中笑得极是畅快的萧靖,眼中满是迷茫。
早在几天前,他就见过了对方的画像。适才跑到大瑞营地将萧靖绑来的人,也是他苏克勒。
在他看来,凡是被少主盯上的人都要死,而且都会死得极其凄惨。从过往的事实来看,事情也确实如此,唯一的不同就是那人什么时候去死,仅此而已。
至于少主为什么要让这人死……他作为下属当然不能打听,他也没有去了解的兴趣。
就在今天,他失手了。
萧靖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跑来看他们的笑话了!
你们不是想看我出丑么?不是想让我身败名裂么!
萧靖真想喊上一声:“喂,你们是不是在找我啊?”
可是,这样实在太高调了。经过这次的遭遇,傻子都能意识到有人在针对自己……既然这样,还是闷声发大财的好。
毕竟,他不知道救了他的人是谁,以及人家会不会在什么危难时刻再次出手相助。
不过,这并不妨碍萧靖偷偷冲着苏克勒挤眉弄眼。把人气得半死什么的最好玩了,他对此道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就算苏克勒要把他拉出来对质,那也由得人家。反正他萧靖这会在外面,这就是如山的铁证,要是有些人敢自曝家丑,他也不介意和人耍耍他最擅长的嘴皮子。
为了圆谎而制造新的谎言,到最后一定会露出马脚。如果北胡人愿意对质,那才是遂了他的意,因为到头来难堪的一定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可惜,萧靖没有表现的机会了。
说时迟那时快,沉默不语的阿古莱突然拔出了刀。那锋利的尖刀就像一道闪电,笔直地刺进了苏克勒的胸膛。
一切发生得太快,周围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可怜的莲儿又喜又气地瞪眼望着骂她的坏人,待发现透胸而过的刀锋距自己不过两尺远,她才尖叫着跑到了夏三的身后。
苏克勒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呆呆地望着阿古莱,缓缓张开嘴说了些什么。可惜,那话音实在太轻,即便是站在前排的北胡人也没听到他说的话。
不一会儿,他的眼睛失去了神采,目光也变得极为涣散。
之后,苏克勒把今生在人世的最后一眼留给了萧靖,也不知是带着不解含恨而终心有不甘,还是准备记住仇人的长相,好到阴司里去告他一状。
对他的反应,萧靖一点也不在乎。
所谓恶有恶报,这样的人不遭恶报,还有什么人会下十八层地狱?
背后偷袭、试图坏掉女孩子的名节、想借机杀人……对苏克勒来说,所有的一切既是报应不爽,也是作为一个小卒的必然的命运。他,没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
若不是有人救了自己,这会整个大瑞使团都要遭难了!
猛然间,萧靖想起了之前看过的留在身边的那张纸:
“你在安全的所在。有人设计相害,切记多加防备。你与广灵县主的毒都已解掉,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她便会醒来,清洗后速去……”
那字迹略显潦草,又是用分不出笔迹的公文体写下的,实在看不出来是谁的手笔。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人一定极是神通广大,否则他怎么会知道事情的内幕并及时赶来营救,连解毒的物事都准备好了?
终于,苏克勒的身子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阿古莱这才上前拔掉尖刀,朗声道:“此人无中生有侮辱大瑞的广灵县主,破坏两家的和亲,极是可恶!今日,本将军便手刃此獠,以儆效尤!尔等听好了,再有擅言此事者,与他同样下场!”
下面纷乱的讨论声立刻平息了,许多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人甚至悄悄退后了些。虽然大家都见过血,对死人什么的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可他们实在没想到阿古莱将军会亲自动手了结了一个几个时辰前还生龙活虎地生活在他们身边的人。
“大瑞送婚的人都听了!”阿古莱中气十足地喊道:“事情已查明,我北胡也惩办了妖言惑众的人。此事到此为止,切不可多加议论,更不可多生事端!如有异动,休怪我等不留情面!”
这话与其说是以主人的口气说出来的,还不如说是以命令的口气说出来的。
任谁听到类似的话都不会爽:你算老几啊?一个北胡的将军,命令得着我们大瑞的使团么?
但是,怒火中烧的他们在贺百户的示意下,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颇有使不上劲的感觉。
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
造谣侮辱县主的人死了。从礼节上说,人家杀了自家的人就算是给了交待,毕竟“首恶”已经伏法;不管依照外交上的规矩还是“江湖”上的规矩,这事都算是揭过了,实在不好穷追不舍。
当然,也有些人死心塌地的要给县主讨回个公道,这会正在摩拳擦掌呢。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