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尽头的咆哮声越来越近,我们一群人也越来越焦急。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宋倩一脸慌张,手电筒对着那漆黑的甬道。
我看了唐语樱一眼,额头上开始冒汗。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开门上。
铁门没有机关,没有门锁,无法用暴力破开,上面只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是在做梦吗?
没猜错的话,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有可能就是开门的钥匙。
不过现在情况很特殊,即便侥幸有了钥匙,但却找不到开门的钥匙孔,这才是最鸡肋最怪异的地方。
那么这钥匙与钥匙孔到底在哪?
我深吸一口气,捂着双耳,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被外界的声音所打扰。
你确定是在做梦吗?
当然是在做梦,这个游戏本身就是噩梦游戏,一切都是以噩梦世界为起点,这点不会有错。
既然已经明确的知道是在做梦,这个问题似乎问得有些多余。
不!
不对!
我眉毛一挑,这个问题本身不像表面那么直白,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问题本身问的不单单只是做梦,它问的是,如果你知道是在做梦,应该怎么从噩梦中醒来。
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做梦的人醒来?
很简单,外界的干扰!
要么是被人叫醒,要么是被什么动静惊醒。
在自己无法清醒的情况下,外界的干扰与响动,是唤醒做梦人最直接的方式。
现在我们在做梦,那么应该通过什么方式来唤醒自己呢?
第一个想到的是疼痛,电视中经常有这么个片段,遇到不可置信的事,里面的人物总会让身边人打自己一下,确认是不是在做梦。
会疼,就不是做梦。
但这个办法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效果,在噩梦世界里,疼痛是真实存在的,但却无法让人从噩梦中醒来。
不管是胡奎,刘猛,还是被丧尸咬死的田宏利,三人都经历过很大程度上的疼痛刺激,根本没有梦醒的意思。
如果连疼痛的刺激,都无法让我们清醒,那么还有什么办法能行?
想到这里,我一时间不禁有些绝望。
甬道内的动静越来越大,危机也越来越近,身边不少人都在盯着我,目光焦急,冷汗直冒。
我脑中思绪飞快运转,抽丝剥茧般的将一个个假设进行分析,然后排除。
很快,我突然就僵住了。
不对!
整个想法都不对,我思考错了方向!
既然我们是做梦人,又怎么可能在梦中叫醒自己?
以我们现在的状态,不管遇到多大的刺激,多强烈的干扰,说穿了,依旧是在做梦罢了。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正如同,你永远无法在梦中叫醒自己一样。
换句话说,真正醒来的关键,不在现在的我们身上,而在我们已经睡着的本体上。
只有刺激睡着的本体,我们才有可能醒过来,这……才是破梦的关键!
一念至此,我猛地一抬头,透过拳头大小的玻璃窗,眼睛发亮的看着门内的场景。
这一刻,我总算明白门的另一边是什么了。
那是我们74班的教室,而座位上的那些人,则是我们自己,我们已经睡着的本体……
原来如此……
我抹了把冷汗,内心大定。
想通一切后,我快速掏出短刀,猛地刺在玻璃窗上。
伴随着“哐”的一声响,玻璃瞬间炸裂,炫目的光线,透过窗口直射而出,让我不自主的闭上了眼。
我将嘴凑到窗口前,双手挡在两边,做喇叭状,深吸一口气后,紧跟着大吼出声:“罗庚!起床了!”
“吼~!”
响应我的是身后的咆哮。
我下意识回头一看,就见一个高大的人形怪物立于甬道尽头。
这只怪物的头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触手,似乎是它的头发,只不过看上去,这些头发仿佛一条条摆动着身体的毒蛇。
在手电筒照射下,这些“头发”的顶端,还分别长着一张张布满利齿的口器。
虽然看着很小,但架不住数量多,密密麻麻的一片。
试想一下,一个人的头发,全都是由细小的毒蛇组成,那种画面该是有多可怕。
除了如毒蛇般的头发外,这只怪物的手脚上,还分别长了五根粗长的触手。
每根触手,比我们大腿还粗。
尖锐端一开一合间,除了锋利的口器外,还能看到里面长着一只猩红的眼球!
它们张着口器,宛如独立的生命般,用里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吼~!”
怪物又是一声咆哮,那张嘴骤然裂开,张得老大,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