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此知礼,一脸和善,许三郎居然半天想好如何开口。
而此时阿武趁着自家夫人跟那书生说话的空当,及时凑过来,小声在许三郎耳边说道,“主子,这人是文渊。”
被阿武一提醒,许三郎目光再次打量起面前的青年,他倒是没注意,此时一想,这人当时倒是自己说过,他叫文渊。
当代大儒文机的独子,文渊,然而这文渊,却是比他爹似乎还要厉害,年纪轻轻,其名字,便已经响彻七国,可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众国争相拉拢的对象,然这个文渊,却不爱权利,只爱喜文弄墨,到处游历,即便是这样,不管他走到哪里,还是都会受到优待,只希望他能记得这些好处,若是那天做出选择,能优先考虑。
想到这人的身份,许三郎眼神闪了闪,打消了赶走这人的念头,而是开口打断站在门口说话的两人,“看文渊公子跟内人聊的这般投机,在下实在不忍打断,只在下和内人都还未用饭,饿着肚子,公子您看?”
许三郎没有直接邀请文渊,而是委婉开口,让他自己选择走或者留,既然这人不好名利,若自己贸然邀请他,这人怕是会怀疑自己是否有所企图了。
然而许三郎不明白,程曦的这首诗对这个文渊有多大的吸引力,那文渊听得许三郎的话,忙对二人施一礼,开口说道,“是在下疏忽了,即是在下打扰了二位,不如就由在下做东请二位一起用饭赔罪如何?”
许三郎习惯了跟程曦说话简单明了,突然听得文渊这般文绉绉的说话,倒是有些不习惯,忍住想要走皱眉的冲动,开口回礼说道,“文渊公子客气了,做东倒不必,若文渊公子想一起,倒也无不可。”
那文渊面露喜色,抱拳应道,“那在下就叨扰了,二位请。”
程曦疑惑看着许三郎,不明白许三郎什么意思,干嘛要叫这人一起?她正想着将这人打发了去,结果许三郎居然答应这个人一起吃饭,到时候他找自己要苏轼的诗集,她哪儿去找了给他?
只许三郎滴水不漏的拉着程曦进去了酒楼,然后找了一个雅致的包间坐下,刚坐下那文渊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夫人,刚说到那苏轼的诗集,夫人还未回答在下,可否借在下一阅?”
程曦在心里哀叹一声,尴尬笑着应道,“那个,文公子,我跟我家相公之前一直居无定所,之后又时长在外奔波,家都搬了几次,也不知道那诗集被我丢哪儿去了,估摸着怕是丢了,恐怕不能满足公子的要求了。”
那文渊一脸痛惜的表情,“那还是真实可惜了,只刚刚听得夫人随口吟诗出,肯定是记得不少,可否请夫人再赐教一二?”
程曦正想开口,说自己就只记得这一首,不想许三郎却先一步开口说道,“这倒是有些为难内人了,怕是一时也记不全,恐怕得慢慢想。”
那文渊面上一洗,开口应道,“无碍,无碍,夫人可以慢慢想,在下不急,只不知二位此行是去何处,在下到处游历,也暂无目的地,斗胆想跟二位同行,可否?”
许三郎拉了拉一旁程曦得手,示意程曦稍安勿躁,自己开口应道,“归元寺。”实在不想跟着人文绉绉的对话,许三郎干脆简洁应道。
那文渊摇了摇手中折扇,笑着应道,“这归元寺确实是个好地方,上面更是风景宜人,只可惜寺里不设留宿……”
许三郎道,“在下倒是跟寺里归元大师有些交情,能在上面小住一二。”
文渊眼睛一亮,“那公子可否带上在下?”
许三郎应道,“可以试试。”
文渊施礼道谢,“那就多谢公子了,还不知公子贵姓,倒是在下失礼了。”
……
看一向少话的许三郎居然跟这奇怪的书生聊的投机,程曦也懒得管他们了,只跟着一旁的小二询问这店里的菜品,打算好好喂饱自己的肚子。
之后他们就多了一个同行之人,不过这人倒是没有急着询问程曦关于诗的事情了。
那文渊自己也有马车,带的也有小厮,上山倒是不用许三郎他们操心。
等到上了马车,程曦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你怎么回事儿啊?一个陌生人,怎么还让那人跟咱们一起上归元寺呢,这要天天缠着我要诗集,还不得烦死了。”
许三郎开口应道,“他可不是一般的陌生人。”
程曦疑惑看着许三郎,“怎么?这人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背景?你留下他是有什么目的?”
许三郎应道,“可有听说过大儒文机?”
程曦摇了摇头,连文机都不知道,许三郎也不指望她知道文渊了,只得开口将文机文渊的身份都给程曦讲了一遍,程曦听得连连咂舌,“真是没想到,随便吟两句诗都能让我碰上个当代大儒之子,七国争相哄抢的才子。”
许三郎此时也好奇问道,“你那首诗是那看来的?可真是出自一个叫苏轼的人?”
程曦点点头,也不知道怎么跟许三郎解释,便直接应道,“是的,我也是无意中看到了,不过我可找不到那苏轼的诗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