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舍弃。
他如今已经确定,这些人并非是冲着南长隐一事来的了。
怕是楚子徽的兄弟,动了什么歪心思。
一名奴仆模样的老妇领着一名医者,匆匆走过幽深回廊,进入天牢之中。
不消多时,白胥华便察觉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凉意。
他将视角调到自身周围,便见金元已经细细解开了他手腕上的布巾。
医者在将一点无色药水涂抹在他手腕上。
“我平日里,只会将人双手砍断。”金元道:“挑断筋脉却是不怎么熟悉的,你可要小心些。”
医者一直沉默,并未做出什么回应。他从进入天牢到现在,都未曾敢抬起眼睛,甚至直到现在,都不敢去看白胥华的脸。
他取出一柄柳叶小刀来,找准了位置,便灵活的下手,找准筋脉,一挑而断。
白胥华本已经做好了疼痛的准备,却不料那小刀划开他手腕时,他竟是半点痛感都未曾有。
一时不由怔住了。
难道是那医者抹在他手腕上的药水有什么奇效?
但再珍贵的药,也不该有这般效果。
“是你做的吗,”白胥华敲了敲系统,“修改了我的身体数据?”
系统小声承认了,他说:“这样很疼的,要是您不喜欢,等到您的手恢复了,我就把数据改回来。”
“不用了,”白胥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做的很好。”
系统被他的笑声迷的晕晕乎乎,羞涩地把自己团成一团。如果他有身体该多好,系统这么想,这样的话,他就能一直把宿主保护得好好的了,而不是在他受伤的时候,只能调低他的疼痛数值。
白胥华看不到系统在想些什么。
那医者挑断了他双手筋脉,又将伤处敷上药粉,用干净的白巾包扎好。
等到他与那老妇一同离开天牢,白胥华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的好快。”
金元自然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动静。
他此时显得欢欣极了,将白胥华的手捧在脸边,留恋地在上面蹭着,像是一只需要主人安抚的小兽。
白胥华轻轻蹙眉,偏过脸面向他,却不做回答。
“不要生气。”
金元有些痴怔地看着他的脸庞,这个人分明是目不能视的,可他现在看着那双点墨一般的漆黑瞳孔,却莫名有一种他在打量自己的错觉。
他轻声解释道:“你的手若还是好的,定会有人想从我这儿把你抢走。”
可若是他的手废了,无力抚琴,便不再有什么用处。自然也就永远都是他的了。
金元半揽着白胥华的肩膀,缓缓凑近,似乎是想要亲吻他的模样。
白胥华却也没有躲避的意思。
等到他们的距离不断靠近,几乎让人觉得要吻在一起时,金元方才停下了。
他又退了回来,眉宇间带着一点少年人才有的忧愁,叹着气问白胥华,“我要是亲你,你会讨厌我吗?”
白胥华道:“自然是会的。”
金元顿时更加闷闷不乐了,他道:“那什么时候,我亲你你不会讨厌呢?”
白胥华不做回答,只是轻轻摇头。
这个问题怎么答都是错的,因此还不如沉默。
金元像是被这种沉默打败了,他将脸庞埋到了白胥华的肩窝里,忧愁地蹭蹭。
白胥华被他弄的有些痒,却也强制忽略了这一点痒意,让系统看一看春满楼那边的动静。
只是一夜时间,红袖已经将白胥华被御金刀带离的消息带给了楚子徽。
此刻楚子徽正在东宫之中。
楚子徽是楚帝第九子,他出生时,楚帝早立了储宫,当朝太子正是他的大皇兄。
楚帝子女众多,但他宫中极乱,因此虽然生得多,但夭折的孩子却更多一些。楚子徽出生之时,宫中的皇子公主已经不剩下几个,他母妃也因为宫中算计难产而亡。
楚帝对楚子徽生母很是有几分真心,因为这件事,他勃然大怒,整顿了后宫。当时的太子生母,楚后也遭到清算,被楚帝囚在宫中,冷落数年。
而楚子徽生而丧母,按照规矩,本应由其他妃子接到膝下抚养,可楚帝却并未如此,甚至将他抱到自己寝宫之中,亲自抚养长大。
如此下来,楚帝对其一有他生母之愧,而因为自己亲自抚养,自然是更加宠爱。
到了如今,太子早已经到了而立之年,政绩之上却依旧毫无建树,而楚子徽及冠不久,已经成了大楚战神,战绩斐然,加上楚帝对他的宠爱更胜以往,叫太子不由生出惶惶之心。
他这太子之位,可能是坐不稳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他便暗中对楚子徽出手。
而此次意外,便正是他下令所为。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是哪里看不懂了,千万要给我说呀。
我写文的时候先入为主,哪里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