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系统的那点小情绪,他将被血染脏了的外衫脱下来,搭在一边的架子上,一边上了床榻,还不忘给南长隐留了些位置。
南长隐此人,果然还是他熟悉的模样。只是性子还没有当初那般狠辣,多了些尚还青涩的天真柔软。
但是凉薄本性却已经初现端倪。
就好似他之前为他拔蛊时,以自身做饵,割开手腕,以血做引。
在拔蛊之后,南长隐却并未注意他手上伤势,甚至连关怀也未曾给予一句。
还是不够。
白胥华合上眼,这连夜风波确实是损耗精力,他不再多思想,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竟然已是午时。
白胥华起身时,并未发觉自己身边有什么异样,他瞥了一眼架子上的衣物,那袖袍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此时衣物也已经干透了,看着毫无异状。
他穿好衣物,又用不知何时放到屋内的洗漱用具清洗一番,便将东西放到一边,等人来收拾,自己在屋里绕了一圈。
果真被收拾得很好。
半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浴桶中的血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倒了,他放在偏房的衣物也被拿走。白胥华又查看了一番细节,见木盒被换了,便只能叹了口气。
——看来南长隐是走了。
并且走得干干净净,丝毫未曾留下痕迹,并未叫任何人起疑。
白胥华查看一番屋内,便推门去了外边。他这儿竟还是有人守着,他刚刚推门出去,便见到一个汉子坐在他房门前的石阶上,听到声音,那人便转过头来,跳起来惊喜道:“公子醒了?”
白胥华微微颔首,道:“你是?”
“我是新被派来这边的人,”那人挠头道:“红娘子说您身边总是围着些姑娘也不行,得有人贴身照看着您,便派了我过来。”
他说完,便又探头往屋里看了看,道:“公子已经洗漱了?那我先把水倒了吧,再帮公子取些吃食来。”
“不必。”白胥华伸手略拦了拦他,那人便不知所措地定在原地了,白胥华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人微微一愣,随即又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羞愧来,他道:“我的名字实在是不好听,别人都叫我阿二,您也这般叫我就是了。”
白胥华微微颔首,道:“好,我便叫你阿二了。此刻红娘子起身了么?”
阿二连忙道:“起身了,起身了。昨日里姑娘们都睡得早,现在差不多都起身了。”
白胥华道:“那你可能为我去请示一番红袖姑娘,我想见她一面。”
阿二愣了一下,道:“这……您不先用些东西么?这都一日了。”
“不必。”白胥华微微摇头,他这里的吃食再精致,也比不上红袖那边的,他道:“你去请示吧,我在这儿等着。”
阿二犹豫了一番,还是跑去请示了,白胥华看着他的背影十分哀愁,让系统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助。
“现在又不是身体问题,你也帮不到我。”白胥华十分惆怅。
红袖将他与楼里的姑娘们隔开,定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些姑娘们。
——她怕是知道了些什么,已经生出疑心了。
派阿二来这儿,怕也并非是来看顾他的,监视才是真正目的。
那些姑娘们毕竟都是姑娘,总不好一天到晚都跟着他后面。而阿二一个男子就方便许多,整日里都是可以跟着他的。
若是他未曾猜错,红袖今日怕是等了一天了,就等他去寻她。
他在春满楼里的日子,怕是呆不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搞事情了啊哈哈哈哈。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x【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