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呆呆地看着小四在那儿感慨陈词,一阵阵的感动就像春潮涌来,一层一层拍打着心扉。原来,心潮澎湃就是这样来的?!他的四哥,看来是真的没有沉湎于女色中,看来在他的心中还有着兄弟情深呀。
“那我们以后怎么做?她不罢手怎么办?”小五看着小四,他还是有点担心靳春梅给小四脸色看。毕竟这些天来,他们兄弟也确实没少花她的钱。
“不知道什么叫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如果她的钱是为了让我们继续为她做这样的事情,不要也罢。”小四到现在这才彻底明白过来,怪不得靳春梅这些天出手这么阔绰,原来她是用钱在做枷锁和脚缭,一步一步想把他的兄弟们送到牢里去吗?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说她了,我这就回我们的工棚去住。至于她,爱回不回!反正我不会拿兄弟的自由去换取一个女人的笑的。我们是没本事,可是我们也没有饿死,是吧?”
小四苦笑着,小五也眼里涩。其实小五也知道,他的小四哥是真对那个靳春梅上了心,从火车看见她的第一眼就一见钟情了。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同一类人,分开只是早晚的问题。
“告诉兄弟们,到此为止,不要再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了,擦边球也不行。要知道一下没擦好,就过了界,懂了吗?”最后,小四语重心长告诉小五后,这才有点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吧。
小五并没有跟他一起出去,只是目送着他离开。不过,他知道以后的他们应该怎么做了。
而在当天坐最晚一班飞机的靳东来,晚上八点从边城出发,三个小时后飞到了杭城。等他被司机接到景苑公司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半夜十二点了。
田歌还没有睡,坐在客厅里等他。当靳东来风尘仆仆地刚进家门,田歌已经站起来迎了上去,“这么晚了还干吗这么着急着赶过来?”
靳东来低下头看了一眼扑在自己怀中的女人,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是这种小鸟依人的样子,哪怕呆在自己身边,连一个正式的名份都没有,她却毫无怨言。想到这儿,有一丝柔情悄悄挂在了脸上,藏在了眼眸。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多了几分柔情:“我还不是担心你,这才迫不及待地赶来看你。”
田歌心中掀起一重感动,看来他还是在乎自己的。不过,现在的她有点后悔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才害得他连夜从边城赶往杭城。他毕竟不是年轻人了,这样子的奔波她心里实在是担心他的身体。
虽然他的身体一向看着都很好,但好歹也是年逾五旬的人了。看着再年轻,年龄摆在那儿了。
“其实我一点事没有,只是当时有点吓坏了。不过,现在你我看不是好好的吗?所以,我有点后悔把什么都告诉你了,才害得担心。”田歌说着话,已经弯下腰为靳东来换好了脱鞋。两个人一起走到客厅沙发那儿坐下。
“小傻瓜,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是你丈夫,你不告诉我告诉谁?我还得埋怨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要是早些告诉我了,像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这句话,从靳东来嘴里缓缓吐出,仿佛一切都正常呀,夫妻之间说话不就是得这样吗?可是听到田歌那儿就不一样了,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丈夫”这个字眼,而且他还是这样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叫她“小傻瓜”。
不由得,田歌的眼圈慢慢地就红了。为了掩饰,她急忙站起来说道:“我去给你放洗澡水。”说完话,快步地走向洗浴间。
靳东来有个习惯,只要从外面长途奔波回来,他进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关心肚子饿不饿的问题,而是洗不洗澡的问题。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进家先洗个澡,浑身清爽了,才有心情关心别的事情。”
田歌最了解他这个习惯,就算靳东来不说那一番话,她为他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放洗澡水。
进了洗浴间,田歌一边往浴缸里放水,一边掉眼泪,这是终于忍不住了掉下了幸福的泪水。他们在一起十来年了,儿子都生了,可是连一张结婚证也没有扯。虽然靳东来早已离婚,他单身,她也单身,他却始终没说过要娶她。
而且还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靳东来已经四十多岁了。他们之间也从来没有说过像一些年轻人之间那样肉麻的话,什么“宝贝”呀,“小乖乖”呀,想听到从他靳东来嘴里说出来,难。哪怕是在他们激情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她。
可想而知,今天能从他靳东来嘴里说出“小傻瓜”这三个字,田歌有多激动!看他嘴里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也很自然而然呀。原来,他也会说这些听着有点故意“膈应人”的字眼呀!
想到这儿,田歌忍不住破涕为笑了。此刻,在浴室里的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而在客厅里的靳东来却全然不知。直到她过来叫他洗澡,他才站起身进了浴室。
洗过澡,靳东来又吃了点霄夜,两个人这才一起到卧室睡觉。
本来,靳东来是想躺下就睡觉的,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他也累了。可是,“想吗?”听到田歌软糯糯的声音,他有点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