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熙见过元尾大人!”公熙深深弯腰,行的却是拜见界首的礼节。
元尾示意云异和毛喃扶着元邑回到茅屋,自己却拉着公熙坐到梧桐树下的蒲团上。
元尾说道:“当年三界修仙者联手诛杀渲墨,渲墨不甘受辱自爆退敌,在帝山界烧出了一个火垢山地。虽说当年确实是报答师兄对渲墨的信任,但也画地为牢把师兄困在这里两万年,元尾替渲墨向师兄赔不是了!”
……
两万年前,三界天仙把渲墨团团围住。
渲墨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他脸色惨白,却依旧杀气凌然。
昊阳界首骚人一手拿了方巾捂住自己的口鼻,扭捏着劝说渲墨,“渲墨师弟,你在三界行了恶,杀了那么多不相干的人还想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吗?三界不是你渲墨的三界,一切都结束了,你束手就擒吧!”
渲墨冷笑一声,“我杀得人都该死!再说我渲墨要死要活,难道还要听你的?”
语音缭绕,渲墨在原地没了踪影只留下一朵乌黑的墨云。
骚人手里多了一块古香古色的银色盾牌,他毫不吝惜的将自己全部灵力灌注在盾牌之上。银色盾牌嘤嘤嗡嗡剧烈震动,一声巨响之后渲墨六根龙指在盾牌上留下六道深深的凹痕。骚人向后退了十丈,渲墨原地不动,但是他的后背却被人围攻、添了七八处新的伤痕。
“渲墨师弟,你虽然厉害,可是我们人多啊!你这样死耗下去只能活活累死!那又何必呢?”骚人不敢再去刺激渲墨,转而苦口婆心的劝道。
渲墨深深吸了一口气,“骚人师兄,我渲墨做事向来只看自己心情。不过,我杀那些该杀的人并不是因为他们坏了我的心情。你们退走,然后我再杀十人,之后我一定给三界一个理由!”
“哈哈哈!”骚人笑的眼泪横流,“再杀十人?我昊阳界天仙被你杀的已经不到十数,你就明说了吧,你是不是也想把我给杀了!”
“骚人!你以为我在戏弄你?!”渲墨一脸愤怒。
“难道你不是在戏弄我?!”骚人阴笑着挥了挥手中方巾。渲墨面前景象突变,蓝色的天空、刺目的骄阳、绿色的大地以及遍地零星的不知名野花消失不见,所有的一切沦陷在无休无止的烈火中,浓烟四起,不变的是渲墨依然被三界天仙围困。
“幻境?”渲墨冷笑道。
“是啊、是啊,只是让你分心。”烛阴界界首炎兽在渲墨身后说道。
渲墨回头,看到的却是炎兽长枪逼着元邑缓缓而来。炎兽长枪刺入渲墨母亲元邑的腹中,金色枪尖刺过血肉衣衫、刺穿了元邑的躯体。
“炎兽你敢!”渲墨眼角崩裂。
“渲墨,你要再往前一步,我就让你娘身死魂灭!”炎兽冷冷警告。
渲墨知道,炎兽言出必行,而且他也能在自己出手之前将只有地仙境界的母亲彻底击杀。
渲墨哪里曾经被人要挟过?渲墨又怎么会被人要挟?他仰天大笑道,“你们想要看我怒火倾泻的样子?那就如你所愿!”
灵力在体内疯狂、怒火在胸中奔腾,渲墨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骚人和炎兽在烈火中仓皇而逃。
……
两万年后,在渲墨自爆身亡的同一个地方,公熙急切的问道,“大人,当初渲墨到底为了什么杀那么多人?公熙不需要什么道歉,却需要知道事情的缘由!”
元尾略一沉吟还是解释道:“有人在三界铭刻了一种极其繁琐的拘灵阵纹,如果阵纹铭刻完成,三界所有灵气将只能被一个人所用,到时候三界将会生灵涂炭而那人将能突破万古以来修仙路上天仙的尽头!到时候三界将是一个人的三界!”
公熙大惊,却又疑惑道:“你为什么不把这事广而告之?”
元尾一脸凝重,“因为,所有灵气指向一个地方,那地方就是燕郡城!”
“燕郡城?”公熙恍然大悟又陷入更深的迷茫。两万年前的燕郡城威震三界,因为那是渲墨与芰尚的爱巢。是谁希望三界所有灵气指向燕郡城?是谁又想一统三界号令众生?答案昭然,那必定就是渲墨!
元尾又说道:“而且,渲墨抓住那些铭刻阵纹的人,他们却异口同声的说是受了渲墨的指使所以才去铭刻阵纹!在渲墨面前光明正大的说假话,他怎么可能留着他们!”
如果不是渲墨想要一统三界,那必定是有人陷害渲墨。如果在两个答案中选择一个,人们会选择前者。
难怪骚人、炎兽一心想要诛杀渲墨!
公熙颤抖着问元尾,“大人,那拘灵阵纹是否已经完成?”
元尾拂了拂衣袖站起身来,他望着火垢山地南方沉吟道:“当年渲墨发现阵纹时,他们已经完成了八成之多。他们甚至在燕郡城炼丹镂锻造出一个将灵气炼成弹药的灵器!不过渲墨自爆之后帝山界一半以上的阵纹遭到破坏,想要将其完全恢复怕是不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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