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天一峡的由来
两个人在这里看书,一般倒是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准确的说,是不会有人惊悚。
看书的见得多了,但是没见过这样子看书的啊!
几十几百本书就跟被无形的线吊着一样在面前挂了一排又一排,无风自动地打开着书,哗啦啦得翻页,翻完一本就退下来另外飞上去一本接着哗啦啦,井然有序,寂然无声,秩序井然,规(gui)律(yi)得就跟闹鬼了似的。
这一面书墙对面就是闹得的鬼,还是俩。
一坐一站,一玄黑一月白,一个环抱双臂,一个负手而立,共同点都是木木愣愣,一言不发,一下不动,安静的就像两座寺庙里泥胎木塑的神像。
就是长的和鬼一样丑,一到晚上就让荒村野寺变成鬼屋的罪魁祸首,孙悟空取经的时候最喜欢钻进去吓唬人,还躲在里面骗车迟国三大天师喝过尿的那种。
就是他们也不嫌那满脸的灰尘成天他们洗脸。
“月白,你有线索了吗?”墨问军问道。
“有一点儿,你怎么看?”月白想想听听墨问军的想法再说话。
“这么谨慎做什么?不过就是一点推测,推测的时候不大胆一点,你打算什么时候大胆?”墨问军就是想要逗逗月白,让月白说出一点推测。
“嗯……天一峡?”月白咬了咬下唇。
天一峡是中都城外的一个地名,地位就跟所有封建社会的城外都有的十里坡或者长留亭之类的地方,属于地标性建筑,但是要说有什么宝贝……你当这么多年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都是瞎的啊!有机缘还能留到今天等着谁来找?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个地方叫做天一峡,却没有山峡,坦荡得不能再坦荡的一片平原,放眼望去就跟大草原一样连个高一点的山包都没有,唯一能证明这里叫天一峡的地标性建筑的,就是周围这一片依靠人流而繁盛的酒楼集市,和集市外那块刻着“天一峡”的石碑。
趟这种地图,第一件事就是打听这个不一样的地名的由来。
“敢问这位老丈,者天一峡为何叫天一峡?这里可没有峡谷啊。”月白虽然看起来冷清忧郁,但是真要存心套话,他这样白净纤瘦的形象总比墨问军那副一身黑衣气度沉凝还坐着轮椅一副重度伤残的模样要有亲和力的多,所以这套话的工作就倒霉催得落到了月白脑袋上。
看着他别别扭扭地问话,那个冲着微黄的茶水的老头冲着月白呵呵地笑,眯着眼问道:“小哥看着不像一时兴起啊,问这问题可有缘由?”
月白白皙的脸上有一丝腼腆的润色:“老丈明鉴,却是特意探问。”
“小哥看着白白净净的,想来是游学的仕子吧。”老头给月白冲了一碗茶水,笑眯眯地说道:“你们也不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凡是往来这附近的,听着地名古怪,常有多问一句的,常事儿。”
“还请老丈解惑。”月白很上道得在桌面上放了一个银两。
老头捻起银子熟练地颠了颠,手脚麻利地端上几壶茶水和点心,一副要讲长故事的模样。
月白:……
看来他做这营生做的很熟练啊!
问完这个老丈,又留下一块碎银子,月白换着找了好几个老人家打听,答案简直一模一样。
以前这里是天险山崖,后来有仙人怜惜凡人进出不易,就迁走了大山留下一片平原方便百姓进出。
这故事千篇一律得像是有人抄了传单要人背诵的,连一点细节上的出入都没有。
“有什么想法?”墨问军看着眼中略微带着疲倦的月白,倒是脸上羞窘的神色倒是散了个干净,看样子这一趟走的,别的收获没有,唯有脸皮倒是练出来了、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传说还可以雷同到这个地步。”月白端起自备的茶水一饮而尽,外面的茶水粗劣,他又不是墨问军这种凡间出生从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要找个情怀,一般脚店里的茶水对他来说就是泔水,他才不找这个虐。
“怎么说?”墨问军的样子摆明了就是成竹在胸,现在说这个不过就是考较一下月白而已。
所谓传说,就是代代相传的故事,每一代的传递都是一次方方面面的遗漏,脑补,想象和删改,甚至可能每一代都有一点微妙的改变,也许小孩子听母亲和祖母讲的故事差别不大,但是当他听到曾祖母,太曾祖母的版本就会有明显的不同,这个原理好听点可以形容成击鼓传花,难听点,想想那些匪夷所思的流言就知道传承下来的故事是个什么性质。
就算一开始是一样的源头,你添一句我减一句,再加上很多人的完善和自己的猜想,传到最后就会变成无数的版本,只有记载在纸面上的文字才能那么确切不变,能落实到纸面上的传说故事,往往都是编着通过收集不同版本的故事经过自己的汇总整理,说到底也是改编过的,根本不存在所有人口中的故事都是一样的细节的可能。
当然,对于这种常识问题,月白拒绝像一个傻瓜一样解释,只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