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看着婉心的脸色,心知肚明,明明就是贪心,就是不愿意选择,贪恋这种被人关爱的滋味,而吊着人。
但是三个男人没有一个人指责她,大概是因为那一双纯净如秋水,无辜且善良的眼睛吧。
婉心想要说什么,宁舒直接打断了她,“现在还好吧,起来走走吧,待会把绣品拿给你。”
婉心咳嗽了一声,声音嘶哑,脖子上的勒痕都还在,她本想要说休息一下,但是没能说出去。
宁舒又说道:“对了,老爷不是晕倒了,你身边的丫鬟要调到老爷的身边,去伺候老爷,这段时间你可能不太方便。”
婉心愣了一下,看向旁边的红玉,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婉心的表情非常惊讶已经出乎意料,显然没想到自己的丫鬟会被调走。
在婉心的心中,红玉就是她的丫鬟,貌似会一辈子跟着她,从未想过红玉会有离开的一天。
红玉立刻跪了下来,朝宁舒说道:“夫人,红玉不想离开小姐。”
“红玉。”婉心眼泪汪汪地看着红玉,很感动。
宁舒差点翻白眼,有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准确来说,红玉是周家的丫鬟,是周家的下人,怎么就是她要拆散主仆了呢。
宁舒依旧端着温柔大度,伟大的姿态,对主仆而人说道:“红玉只是暂时去伺候老爷,等老爷稍微好点就能够回来。”
“现在世道不太平,听说又要打仗了,周家现在的生意也不好,尤其是前段时间老大又跟宋家的闺女退了亲,现在两家人断了生意,周家的情况就更不好了。”
一提到宋家,提到退亲的事情,婉心就莫名心虚,自然是不能在拒绝了。
婉心对红玉说道:“红玉,那你就去照顾老爷,放心,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回来的。”
婉心都这么说了,红玉自然也不能说什么了?
宁舒觉得红玉估计也是跟婉心呆久了,脑子有点木讷不正常,周家才是她的主顾,是给她发月钱的人,是周家的人。
调换一下工作,结果推三阻四的。
换一个人当家主母来,还不得气死,直接让丫鬟收拾东西走人。
跟脑.残呆久了也会变成脑.残,哎呀,这种病看来是会传染的,整天被婉心的姐妹情深之类的说辞迷了心窍。
真要姐妹情深,那婉心怎么不伺候红玉。
两个人都不睡一张床上,周家有下人的房间,红玉都是睡大通铺。
宁舒嘱咐了婉心两句,带着红玉施施然走了。
婉心坐在床上,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倍感心酸和凄凉,感觉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三兄弟走了,毫无征兆和预料就走了,现在身边的丫鬟也走了。
宁舒将红玉带到了周老爷的房间,让红玉做一些端茶倒水的事情。
红玉虽然心里不乐意,不想离开婉心,但是没办法反抗,只能伺候周老爷,哪怕不愿意也不行。
宁舒没事让厨房炖点汤,弄点好吃的,吃得美滋滋的,不枉费把这些人都安排一翻。
每当绣庄有刺绣的活,宁舒都会让主事送一些绣品到周家,让婉心绣,当然也是要给工钱的。
不过工钱比绣庄的绣娘要丢一些。
整天伤春悲秋的,不给婉心找点事情做,宁舒心里就难受,抓心挠肺地难受。
吃喝拉撒都是周家就负担,也要让婉心做点事情,物尽其用。
美名其曰给她找点事情做,免得她心里乱想。
瞧瞧,她是为了婉心着想,怕婉心一个再想不开掉脖子。
婉心不愿意收钱,对宁舒说道:“夫人老爷对我这么好,我要再收钱说不过去。”
宁舒微微笑,“真是个好孩子,想吃什么就跟厨娘说,累了就歇一歇,这些工作不着急的。”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一会,纷纷自我感动一会,然后宁舒就走了,让婉君一个人面对一大箩筐的绣品。
婉心叹了一口气,开始刺绣了,心里藏着事情,心里想着三个男人在外面会遭遇什么事情,会遇到什么人?
会不会像夫人说的那样,会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
“嗤……”婉心一不注意被针扎到了,冒出了血珠,婉心赶紧将血珠抿了,避免鲜血污染了绣品。
宁舒这个太太做得相当地舒服,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偶尔还有其他的太太来找她搓麻将,然后东家长西家短地八卦。
还有一些人打着关心的旗帜上门来八卦周家的事情。
周家三个儿子离家出走的事情已经在镇子上传开了,周家在镇子上也算是有名望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没有一点小道消息才奇怪呢。
宁舒直接谢绝了这些人的来访,关起来门来调养身体。
这具身体已经都了更年期的时候,烦躁多梦,又容易盗汗,很不舒服,没事宁舒就熬点滋阴的汤水喝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