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大殿里夹杂着太后压抑的咳嗽声,宁舒对太后说道:“母后如果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朕让御医给母后看看,母后可千万要保重身体。”
太后用帕子捂着嘴,点点头,就要离开,群臣立刻行礼,“恭送太后。”
宁舒看太后走了,才对众人说道:“怪无聊的,有事说事。”
有户部的官员站出来说因为赈灾,现在国库已经空虚了。
“跟朕说有什么办法,朕能够变出银子,只有想办法开源节流。”宁舒说道,“谁知道现在彭州的赈灾情况如何了?”
“启禀皇上,没有什么消息。”
宁舒嘟囔,“这个徐承安是怎么做事的,连消息都不送一个回来,再派人去彭州。”
虽然陆陆续续有朝臣在启奏一些事情,但是气氛特别凝重,沈老将军站在前面,一言不发的。
大家都觉得度日如年,总算是等到了小六子回来了,宁舒手放在龙椅手把上抚摸着,小六子将兵符呈给宁舒。
宁舒微微一笑,收下了兵符,对沈老将军如春风般和睦说道:“外公,中午留在宫里用膳,母后的身体不好,你多陪陪她。”
“老臣遵旨。”沈老将军拱拱手,其他的不多说。
禁卫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沈家的兵权也在自己的手里,朝中大半部分的官员现在是新面孔了,宁舒心里很高兴。
中午留了沈家人一起吃饭,包括禁足的皇后,还有舅舅or老丈人一起吃饭。
太后也出席了,不过身体不舒服,很早就离席了,明明饭桌上的气氛很奇怪也很凝滞,但是宁舒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端起酒杯劝酒。
大家都严肃着一张脸,就宁舒一个人脸上带着笑容,看得沈家人青筋都炸起来了,知道你高兴,但是也别这样咧着白牙笑。
但是皇帝劝酒,他们又不能不喝。
皇后从头到位低着头坐在宁舒的身边,一言不发,偶尔夹一点东西吃。
到底是沈老将军见过大风大浪的,嘱咐了宁舒几句,无非就是要宁舒成为万名敬仰的好皇帝。
宁舒哈哈大笑说,不会辜负了外公的期望。
宴会结束了之后,宁舒就放沈将军走了,也不囚禁沈将军。
现在沈家手中的兵权没有了,虽然赐了一个免死金牌,但是沈家那些事情翻出来,好几个金牌都不够。
皇后趁着这空档去找太后,一走进太后寝宫里,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
皇后撩开珠帘,看到半斜着身体躺在榻上的太后,行礼之后,问母后身体怎么样了。
太后沙哑着声音惆怅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姑姑,你糊涂啊,怎么能把禁卫军的掌握权交给皇上。”皇后忍不住气恼地说道,她重生了,千防万防,甚至让父亲把府中的守卫加强,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放,还要仔细检查府邸每个角落。
就是避免皇帝再下阴手,之前宁舒出宫,到将军府中去,所以才直接被赶走了。
祭天的事情是提前计划好的,这其中需要禁卫军,禁卫军一直都是皇家军,掌握在太后的手里,太后不支会任何人就把东西给了皇帝。
皇后现在还背着一个善妒弑夫的罪名,还有就是弑君,为了救沈家,她只能这么做,也不知道那个昏君什么时候追究。
追究起来,是灭顶之灾,现在沈家手无缚鸡之力。
太后喉咙中似乎有痰,呼啦呼啦的,反正不清爽,瞅着皇后,“那你要哀家怎么做,沈家心越来越大了,哀家有心无力已经管不住沈家了。”
“姑姑,你知不知道沈家接下来会面对什么?”皇后很着急,她无非就是想要改变沈家的命运。
“皇帝她是哀家孩子,难道哀家想要看着两方相斗。”
“可是至少沈家能够自保的力量,可是现在沈家只能束手就擒。”皇后无力地说道,给了一块免死金牌又如何,免死金牌又不是次次都用。
虽然在祭天把所有的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可是还是会连累到沈家,还有沈家之前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翻出来。
总有人打着沈家的名头做坏事,这些事情又会怪罪在沈家的头上。
如果皇帝再狠心一点,把一顶顶的帽子扣在沈家头上,沈家还是会重蹈覆辙。
皇后感觉很无力,大厦将倾,她孤木难支。
“姑姑,你为何不同我商量商量。”要杀就要杀死,反正现在孩子已经三岁了,就算现在登基还小,但是至少能让沈家活下来。
重生以来,到处都是拖后腿的,皇帝依旧是奸诈的,姑姑顾忌儿子,又要保全沈家,左右为难。
她只想保沈家,如果皇帝死了,沈家就有救了。
宁舒派了五千军队到彭州去,一是为了维持彭州的安定,送一些物资过去,二来,是要杀了依靠沈家系的将领。
至于罪名,那是铁铁的,贪污军饷,还强抢民地,直接斩立决,然后接手这些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