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子的伤势一下子加重了,腹部的钉子窟窿洞又开始冒血了,李狗子嘴里呕出了血。
李狗子神色惊慌无比,一张嘴嘴里就有黑血流出来,他的面色死灰。
李狗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白依巧,“是她给我钱……”李狗子呕血,“让我污陈……陈二妹,还说把陈二妹给……给我做媳妇。”
李狗子说话的时候,大口大口地呕血,夹杂着血块,他的脸色越来越青,腹部的血像泉眼一样往外冒。
看到这一幕,周围厌恶李狗子的人都忍不住移开了目光,现在的李狗子实在是太凄惨。
李狗子想要张嘴求救,嘴里有更多的血涌了出来,李狗子使劲呕了两下,身体痉挛了两下死了。
白依巧听到李狗子的话,一瞬间就懵了,脑子一片空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白依巧倒在地上,她的裙子渐渐被鲜血侵透。
白依巧流产了。
“依巧。”方勇神色犹豫挣扎,一张脸闪过彩虹色。
白依巧躺在地上,裙摆上的鲜血越来越多。
“方勇。”方勇母亲杵着拐杖,朝方勇喊道:“把依巧弄到屋里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方勇母亲面色镇定。
方勇反应过来,将地上的白依巧抱起来,抱进去正准备去请大夫,就有锣鼓声响起。
众人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官府来收粮的日子。
“你们在围在这里呢,把各家的粮食和银钱都叫起来吧。”这次来了好几个衙役还有官府文书先生。
围观的人立即一哄而散,回家去拿钱拿粮食了。
有些人没有钱没有粮,居然把孩子卖给官府,卖儿卖女。
到处都是孩子哭泣的声音。
宁舒在旁边看着觉得真的是分外凄惨,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本以为这已经很荒唐了,但是官府居然收下了这些孩子。
是要把孩子卖去当奴隶吗?他们的身份证明已经被父母交给了官府。
用一两个孩子的牺牲来换取整个家庭的生存。
被卖的孩子惶恐不安,哭着叫喊着,父母头也不回地走了。
现在朝廷已经腐烂成这样了吗,公开买卖人口,然后又将这些孩子卖到人口市场去。
雁过拔毛兵过如梳。
方勇本想去给白依巧请大夫,但是却被一个衙役拦着,衙役朝方勇说道:“听说你打了一只老虎,虎皮还在吧,县太爷有老寒腿,需要用这个虎皮捂捂。”
方勇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凌厉。
宁舒在不远处听到这话,有些无语了,找理由也不走心,这大夏天热得要死,要什么虎皮捂腿,就是想要方勇的虎皮。
现在方勇是打虎英雄,闻名十里八乡,让县衙里的人都惦记虎皮。
方勇刚刚遭遇了人生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了,甚至肚子里的孩子都可能不是自己的。
方勇是聪明人,稍微联想一下白依巧这段时间的异常,就连怀孕都没有一点喜色,结合李狗子说的,方勇就能把事情想的七七八八。
现在方勇一腔愤恨无处发泄,偏偏衙役又贪得无厌,十天前才弄了七十两走,现在又要虎皮。
那张没有一点瑕疵的虎皮起码得上千两,老虎可不多,也不是一般人能打到的。
方勇感觉一股股血压往脑袋上冲,紧紧捏着拳头。
“你什么眼神,孝敬县太爷是你的祖上积德了,赶紧把虎皮给我。”衙役有些被方勇的眼神吓到了,不过想到自己是县衙的人,可不是这些****敢冒犯的,立刻挺直了背朝方勇要虎皮。
方勇出声道:“那虎皮是草民留给母亲的。”
“咦,你敢反对。”衙役睁大了眼睛,“信不信我告诉县太爷,治你大不敬。”
衙役仗着有朝廷有县太爷撑腰,雄赳赳地朝方勇说道:“老实交出虎皮,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破家县令,灭门知府!
在古代,因为地方官员集民政、税收、司法、教化各类大权于一身,若然父母官觉得治下哪个子民不大顺眼,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够让他狼狈不堪,甚至家破人亡。
让人求生无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上京告御状的,更何况现在官僚黑暗,世道混乱,各地暴动频起,谁会管一个微不足道的****。
现在衙役就在威胁方勇,让方勇知趣。
方勇紧紧捏着拳头,又看着那些卑躬屈膝的村民,和惶恐哭闹不止的孩子,还有躺在家里让他心灰意冷的妻子。
方勇的心中有压抑不住顾的愤慨,冷冷地说道:“我不给又如何。”
“反了你。”衙役拔出腰间的佩刀朝方勇砍去,方勇一下就躲开了,还反手抢了衙役的刀。
握着刀,方勇的心里冒出无法控制的戾气,直接用刀刃抹了衙役的脖子。
衙役的脖子喷溅出了血液,衙役表情震惊惊恐,双手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