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员没有马上回答丁思佳的问题,而是稍微考虑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该不该告诉她实情。
正好有一个男警员从另一间房里走出来,跟女警员压低着声音用广海本地话交流了几句,女警员凌厉的目光,随即向着丁思佳投射过来。
“看来你没有跟我说实话呀!”女警员说。
在女警员跟男警员交流的时候,丁思佳心里已经在打鼓,生怕马骁已经跟男警员说了实话。
而今听女警员一问,丁思佳立刻结结巴巴,老半天才说道:“我我我……不是撒谎,只是……只是……”
“算了!”女警员扬起手来,阻止丁思佳的辩解,“据你那个男伴说,你有一个网络恋人是在广海市,你们这次来广海,就是来见这个网络恋人的是吧?”
丁思佳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点一点头,道出一个“是”字。
一个“是”字刚一出口,眼泪就忽然间再次涌落。
女警员依旧很耐心地等到她情绪平静下来,这才开始重新提问。
丁思佳自然实话实说,不敢再有任何欺瞒。
包括“天地无限”说他去出差了无法见面,只能安排了一个叫宋巧巧的来接待他们。
也包括“天地无限”给她汇了三万块钱。
“这倒奇怪了,这个男人似乎有意避开不跟你见面,却又对你这般大方,一出手就是三万块钱,难道他当真是钱多得没处花了?”女警员说。
丁思佳对这个问题无法回答,只能含着眼泪扭着自己的手指头。
“你现在能不能联系一下天地无限,就说我们警方正在找他,让他赶紧现身来见我们!”女警员又说。
“他给我留过一个电话号码,可是现在这个号码已经打不通了!”丁思佳回答,不得不用手擦抹悄悄滑落的眼泪。
“这样啊!”女警员有些不太信任地看着丁思佳,“你就在我跟前打个电话给他试试看!”
丁思佳无可奈何,只好掏出手机
,拨通了“天地无限”留给她的那个电话号码。
里边传出的提示音,依旧是说这个号码是空号。
“之前还好好的,就是从昨天开始,突然就成了空号!”丁思佳抬眼看看女警员,自动将手机递给女警员。
女警员皱起眉头,先照着丁思佳手机上的号码输入到自己的手机上,再让丁思佳报一遍号码,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拨打出去。
确实是空号。
“你最后一次跟他用手机通话是什么时间?”女警员问。
“我就没有跟他用手机通过话,每次一打这个号码,那边立刻就挂掉了,紧接着他就会用微信跟我聊,但这个号码从来没有说是空号过!”丁思佳仍旧照实回答。
“那你现在再用微信跟他联络一下!”女警员说,一边将丁思佳的手机递回给她。
“我从昨天开始,已经联络过很多次了,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回信!”丁思佳说,还是依言再次输入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很久,仍就跟之前一样毫无动静。
“看来杨丽丽的死,跟这个天地无限很可能有些关系!”女警员说,看着丁思佳,似乎在等着她的表态。
丁思佳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涌落而出,哽咽说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昨天下午杨丽丽打电话告诉我,说她去了……天地无限的家里,结果发现……结果发现……”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不得不低下头来擦抹眼泪。
女警员从之前男警员口里,已经知道丁思佳跟马骁昨天去过一个叫苏修平的人家里,所以女警员没有追问,而是默不吭声地抽出一张面巾纸递了过去。
丁思佳用纸巾擦一擦脸,又吸吸鼻子,这才抬起脸来看着女警员,神情虚弱,略带求恳。
“警察同志,你说……世上有鬼吗?”
“当然没有!”女警员肯定回答。
“可是为什么,明明……天地无限一直有跟我联络,而且还在前天给我汇了整
整三万块钱!可是……可是他从前曾经告诉我,他的本名是叫苏修平,他的家庭住址是在广海市白螺滩。可我们昨天去了…………白螺滩,却听说……苏修平已经死了,早在他跟我最开始有联系之前,他就已经死了!而且……他们家挂着一张遗像,清清楚楚就是……天地无限!”
丁思佳几乎要放声大哭,赶忙用手蒙住脸呜咽不住。
女警员安静地等着她,不停地替她提供纸巾。
丁思佳稍微发泄了一下,就勉强忍住,吸了吸鼻子,跟女警员道了声“抱歉”。
女警员才又问她:“你确定苏修平这个名字、以及苏修平的家庭地址,都是给你转了三万块钱的那个网友提供给你的?”
“我当然确定!”丁思佳用力点头,“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他不是苏修平,为什么他要冒充苏修平?并且……到广海市来的前两天,我还跟他视频过,清清楚楚……他长得跟那家死了的苏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