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锐的手像铁掌一般,又厚实又坚硬,江柳愖“嗷”的一嗓子,鼻血横流,他大吼道:“你特娘的打死小爷了!”
“答不答应!”
江柳愖瞪着眼睛道:“就不!”
“啪!”
“啪!”
“啪!”
“啪!”
大巴掌如同雨点般的急促,又像是山石坠落一般的重,狠狠的落在江柳愖脸上。一旁的武阳想要救江柳愖,却隔着半米,隔空喊道:“别打了!快别打了!打坏了可怎么好!”
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死,不要命的要脸,即死要面子活受罪。
此时的武阳是要命,江柳愖是要面子,孟繁锐,是光脚的,混不吝,啥也不怕。
几轮的巴掌打下来,江柳愖满眼都是黑的,他虚软着挥手,口中的肉都咬烂了。
“行行行!”
“小爷拜你!”
此言一出,孟繁锐咧嘴就是笑,一松手,江柳愖跌坐在地上,眼泪鼻涕鲜血呼了一脸。
他哪见过这阵仗啊!
大户人家惩罚自家孩子,大多是罚跪祠堂,顶多是用竹竿打几下不露肉的地方。
他生来就是江家的宝贝,何曾被人打成这般模样。
武阳连忙上前扶他,江柳愖盯着个猪头,大着舌头:“娘的!日他娘的孟繁锐...呜呜呜,小爷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呜呜呜。”
“公子快别骂了,小的打不过他啊。”武阳哭丧着脸。
江柳愖极为识相的闭了嘴,孟繁锐笑着道:“小爷?你是谁的小爷?”
江柳愖抿嘴,也没什么面子可要了,囫囵的道:“谁的也不是。”
孟繁锐笑道:“跪下!给本大爷磕头!”
江柳愖眼泪都流成线了,这趟出门,他想过无数的可能,却万万没想到今天这一幕。
青州江家的公子爷,被人打成猪头不说,还被逼着磕头拜师,世上哪来这么不讲理的人呢!
太欺负人了!
江柳愖乖觉的双膝并拢,恭恭敬敬的跪好,“嘭嘭嘭”连叩了三个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孟繁锐满意极了,你管我用什么法子,总之这小子是认输了拜师了,他做到了。
孟繁锐笑着双手上前,想要扶起江柳愖,可江柳愖一看这座大山欺身过来浑身就不自觉的颤抖,怪叫着往后爬去。
这是真的被孟繁锐打怕了。
孟繁锐故作和善的道:“乖徒儿,你听话,我自然不会再打你,别怕啊。”
这满脸大胡子的大汉,这样笑起来,更显得吓人了。
江柳愖“呜呜”的哽咽着,硬着头皮被孟繁锐大掌掐住双臂,一瞬间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又一次被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往后给大爷乖乖听话,每日朝时暮时给大爷练两个时辰功夫,若是哪一日没起来,大爷便叫你满眼开花!”
江柳愖无奈的答应:“是。”
他娘的,他招谁惹谁了,这大家伙怎么就看上自个儿了呢?
“爬起来!一会儿王小子被狼叼走了!”
江柳愖呜咽的闷声哭着,浑身像是在泥土里打过滚一般,再也不复当日那一身海清色鹰羽斗篷的贵公子模样了。
般若寺的外墙斑驳破旧,转角的墙头甚至掉落了几块青砖。
外墙墙面上刻着遒劲有力的“南无阿弥陀佛”,字迹微微脱落。一旁的木桩经过风雨打磨,外皮驳落,处处佐证这座尼姑庵已经年代久远并且年久失修了。
曾光曦道:“这般若寺原先也是凤阳府远近闻名香火鼎盛的寺院,不过,究竟为何分明是女庵却取名叫寺,已经因年代太过久远,不可考证了。”
沈康道:“如今道观比比皆是,男观女观香火鼎盛,佛门之地,自然就少了信徒,这也无可厚非,修佛修心,想来这庵中的师父定然是诚心向佛的。”
曾光曦兀自笑了笑,没有回答,便去叩响木门。
“叩叩叩”几声轻叩,里面传来脆生生的应答声:“来了!”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静月惊讶的看着门外的人,脸色徒然一红,蹙眉问道:“阿弥陀佛,施主,这里是女庵,若要拜佛请另寻他地。”
事实上,静月却是怕了,
般若寺长久无人拜访,今日却来了这么多人,方才自己骂了那个小公子,这些人,莫不是来寻仇的?
她定睛一看,见到了熟面孔,微微蹙眉,问道:“曾公子?”
曾光曦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难为静月小师太还记得我,我是乐朝仪乐先生的弟子,我家先生与贵庵思过师太的旧相识,咱们曾经有过数面之缘。”
静月想了想,知道常来寺院附近瞎转悠的贼老头儿就姓乐,可师父从未与那老头儿说过话啊。
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