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我作甚?”
沈康道:“我明白,王兄不屑金银,但,未来官途,缺了这世间最脏污的黄白之物,是不能成行的。为官者却行商贾事,的确令人不齿。小弟,谢王兄的不知与尊重。”
王麓操道:“你我同窗数载,我岂是那迂腐酸儒?”
沈康笑着摇头:“王兄通透,有自己的行为规矩,绝非酸儒。”
王麓操笑着摇起折扇,道:“我阻拦,是因为这的确不是好事,传扬出去对名声有碍,作为至交好友,我不能置身事外,不行规劝。但你们若执意如此,我岂会因这等身外小事真的动气?”
沈康拱手道:“王兄,果真通透拓达。”
“别卖酸。”
“是。”
马车前行,又过了两个时辰,便进入了归德府境内。
刚才来到了归德府城门前,只见以林轩之为首的十多位藏英书院的学生,正在城门外,翘首以待呢!
魏无败牵着马走上前来迎接,马车也在这时候缓缓的停了下来。王麓操,江柳愖沈康依次下了马车,沈康一撩衣摆,阔步上前。
“公子。”魏无败笑迎道。
沈康微微点头,江柳愖凑到前头来,眯眼笑着,挺着小肚子,问道:“魏无败,你们等了多久了?”
魏无败拱手道:“回江公子话,已有小半个时辰了。”
江柳愖打着哈哈,笑道:“还好,还好。”
王麓操从他们身边走过,并不侧眸看他们,径直上前去。
他们心知肚明,江柳愖在没话找话打破尴尬的局面,但是,失败了。
“王贤弟,江贤弟,沈贤弟,你们终于是到了!”林轩之拱手笑着。
王麓操右手握折扇,抱拳行礼,风度翩然的回道:“让林兄久等了。”
林轩之笑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他微微顿了顿,转眸看向沈康,上下打量一番,笑道:“长高了。”
沈康拱手道:“林兄也比当日更加神采飞扬,莫非是有什么好事?”
“你啊你。”林轩之笑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为兄岂能不高兴?”他转头看江柳愖,笑问:“江贤弟,这一年你必定是过的甚为舒心啊?”
江柳愖疑惑了一瞬,笑道:“林兄猜的不错,但...不知林兄如何猜到的?”
林轩之抬眸看看王麓操和沈康,道:“因为...心宽体胖啊,哈哈哈哈!”
江柳愖闻言有些尴尬,努力收腹,将肚子缩进去,一边不自在的摸摸肚皮:“林兄戏谑了,戏谑了...”
“哈哈。”林轩之抬手介绍道:“这位是胡瑜鸣,这位是赵德元,这位是范枢,这位是周琼,上次在鹿鸣书院大比之时,你们都曾见过。”
沈康等人纷纷拱手见礼:“见过胡兄,见过赵兄......”
这些人年纪大多比他们几个年长,三个少年见人却半点不怵,行云流水,落落大方的见过众人。
这时候,胡瑜鸣以折扇略指了三人一下,笑道:“鹿鸣三杰!哈哈哈,你们可真是姗姗来迟啊,今日见面,这三杯酒,你们逃不掉啦。”
“诶,对!”一旁的赵德元笑道:“莫以为你们年纪略幼便能逃过去,哈哈,咱们可不吃这一套!”
林轩之笑道:“上次咱们可都见识了你们几人的胆识,你们逃不掉啦,哈哈!”
王麓操道:“林兄笑话了,诸位兄长都开口了,咱们哪敢逃脱,即便我们是年纪略幼,不胜酒力,也不敢托辞。”
王麓操的嘴多厉害啊,饶是不能逃脱这顿酒,也要在口舌上讨个厉害。
你瞧瞧,我们年纪小,又不胜酒力,你们还这么逼迫,你们好意思么?
事实的答案是:好意思。
众人各校相视一眼,笑着将这一篇翻了过去,根本不提,是没有半点要饶过他们的意思啊。
沈康暗自扶额,瞧着今天这大场面,这顿酒必然是要敞开量的大喝一番。古代的读书人喜酒病酒的数不胜数,那酒量都是从小练出来的。而此时的大明又处于小冰川时代,天冷人自然要多喝酒御寒,那酒量...别提了。
沈康最欣慰的一点就是,幸好没有如中的那般,来了一个穿越者,第一件事就是做肥皂酿高度酒,不然,今日他就要竖着进门,横着出门了。
林轩之拱手道:“诸位贤弟,请进城吧,你们舟车劳顿必然累极困极,我已经着人为你们安排好了落脚之处,你们先行休息,待晚上,咱们敞开了大喝一番。”
“有劳林兄。”三人拱手感激道。
林轩之一摆手,(一会儿替换新章)道:“你们特意绕路来归德府见我一面,我难道不该尽尽地主之谊?再说一个谢字,我便不高兴了。”
“哈哈,既然如此,我们就却之不恭啦!”江柳愖笑道。
“这就对了!”林轩之赞了一句,然后一行人便意气风发的相携进了城,马车则在后面缓缓的跟着。
林轩